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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3部分

渝,便有道四通八達,可去贛南、可去贛北、可去贛西,這時都不用我們宣戰,就能將淮東兵馬牽制在江西腹地進退不得。將來淮東首先要解決北線的威脅,多半能對袁州容忍,但進奪清江城,淮東的反應必然要強裂得多,大人以為如何?”

“大善!”黃秉蒿這時疑心盡消,拍著周知正的肩膀贊他所獻之策甚好,又問唐士德,“唐先生,你覺得知正所言如何?”

“大善,”唐士德是黃秉蒿首席幕僚,周知正能有如此判斷,叫他心裡有些妒意,要是黃秉蒿對周知正信任有加,必然會影響到他在黃秉蒿心裡的地位,不過這時候還是出聲稱讚周知正。

黃秉蒿哈哈大笑,說道:“都說周大人是江州文吏之首,真是名不虛傳……”

黃秉蒿這時候能肯定南陽必然會叫燕胡攻陷,但將來淮東與燕胡在荊湖的對峙跟拉踞,鹿死誰死,這時候做出判斷還早——黃秉蒿不會立即就將自己逼入與淮東不死不休的絕地。

在議降到現在,最後的分歧就是新渝的去留。

黃秉蒿出兵先奪新渝,雖說有些踩線,但並不算撕破臉,畢竟新渝屬於袁州府,而從五月以來,雙方在新渝都沒有派兵進駐。

黃秉蒿與陳子壽、唐士德就此事已經揣摩了好幾個月,最終判斷,淮東最後能承受的底線是清江城不失而非必爭新渝城。

燕胡大軍,在奢羅兩家的配合之下,進逼揚子江北岸,即使不能一舉攻陷荊州,對淮東在江州的兵馬威脅也是極大。

淮東這時雖然會氣惱袁州不告而取新渝,但多半能對袁州忍一口氣、採取妥靖政策,畢竟對淮東來說,這時將主力迅速北調、先穩定北面的戰線更為重要。

但是,位於贛江中游的清江城,事關贛南、贛西與贛北三地之銜接、通聯,袁州兵馬襲奪清江城,則意味著江西郡支離破碎。在這種情況,淮東除了廬州、江州兩地比清江更重要外,其他其他的區域都可以暫時先放棄,也要優先平定袁州的。

再一步,進兵清江,也意味著袁州兵馬會拉得極開,黃秉蒿沒有跟淮東軍正面對抗的信心,也就不敢在淮東軍面前將兵馬展開。進奪新渝,僅僅是在淮東軍正面面前露一個頭,還有新渝城可守,兵馬就會較為安全。

黃秉蒿對周知正疑慮盡消,但謀大事就少得周知正這個重要人物的參與。

從選將、調兵、開拔、糧草籌備以及對主降派將領、官員的監視跟防備,黃秉蒿都留周知正給他一起參謀,畢竟在細瑣軍務上,周知正的能力是別人不能及的。

周知正在黃秉蒿的行轅裡足足討論了一夜,到凌晨才回到府上去。他洗了一把臉,剛回書房坐下,就有一名中年漢子走進來,問道:“周大人在黃秉蒿府上一夜未歸,是不是袁州近日就要出兵東進?”

這中年漢子不是旁人,正是淮東軍情司負責贛南事務的指揮參軍吳敬澤。

對黃秉蒿所部招降,林縛採取的是明暗兩條線,一方面是光明正大的派出使者跟袁州談招降事,一方面還是使身份沒有暴露的吳敬澤親自潛入袁州,策降黃秉蒿麾下部將。

黃秉蒿除了擔心會清洗之外,還有一個貪戀權勢的因素,使他很難放棄兵權、給淮東說降,但策降黃秉蒿之下的部將及官員難度,就沒有想象中那麼高。

比如前江州府錄事參軍周城等官員將領,就是袁州軍裡公開的主降派。對他們來說,即使擔心事後會給清算,但丟掉性命的可能性還是極難,而跟著黃秉蒿一條道走到黑,跟淮東對抗,又沒有什麼必然的好處。

不過,黃秉蒿對周城這些主降派十分的警惕,暗中都有派人監視,更難參與袁州軍的機密核心。吳敬澤說服周知正為淮東所用之後,就刻意叫周知正保持中立的立場,以他的地位,只能放鬆黃秉蒿的警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