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中龍所部差不多有三分之一的將領,都是淮東直接派遣,也派出不少將領到淮東受訓再回來任職;大規模的往太行山輸送物資很困難,除了將金銀等硬通貨運入太行山中,林縛更是指令軍情司派遣大量的工匠透過燕胡封鎖線進入太行山中,幫助魏中龍所部就地小規模的開礦鍊鐵、打造兵甲,提高戰力。
吳敬澤這次過來,是受命過來,正式協助魏中龍將所部改編為受軍部直轄的太行山獨立鎮師,魏中龍出任制軍,吳敬澤將擔任副制軍兼參謀軍事。
當初在燕南時,吳敬澤與魏中龍有過短暫的並肩作戰的經歷,故而也不生分,聽著魏中龍感慨歲月易逝,也是心生感慨。
吳敬澤從軍的時間更久一些,他的長子也是犧牲於戰場之上,但袁州戰事之後,他雖然就職地方,擔任袁州司寇參軍及通判等職,雖然能安穩的享受富貴,但思來想去,吳敬澤還是覺得自己適合營伍、適合戰場,在袁州任職期間就多次上書請求返回營伍,林縛才會調他透過敵境,潛來太行山。
吳敬澤等人脫去偽裝,隨魏中龍、羅守山等人摸著險闢的山道,進入獨立鎮師前部兵馬駐守的飛馬峪休息,獨立鎮師的主駐地,在太行山更深處。
“這下子是應該下決心打大仗了,”到飛馬峪,魏中龍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拉住吳敬澤問道,“主公他計劃怎麼打、計劃何時打?”
“軍部是要求太行山獨立鎮師主力,在三月份就全部轉移到薊西南山區靜待戰機。”吳敬澤說道,“到底何時打,是輕輕的打,還是狠狠的打,這個還要看南邊準備情況……”
“好一個窩心拳!”魏中龍興奮的拍著大腿,他也是對兵略極為熟悉,聽吳敬澤帶來的軍令是要他部往北轉移,轉移到可以西南角威脅燕京城的方位上,自然能想到北伐核心戰略是直搗燕京,而不是從突破山東防線開始,往兩翼展開,“就應該他孃的一次打他一個狠的!”緊接著,魏中龍又遲疑起來,問道,“胡狗子這些年來,在登州、遼東尖下了不少的苦工夫,修了不少島壘,號稱鎖海如城,海口子那裡固如雷池,靖海水師有把握將那海口撕開……”
“山裡的斷灰鐵煉得怎麼樣?”吳敬澤問道,“硝石、硫磺備下多少?”
“斷面灰鐵煉出七八千斤,硝石、硫磺好不容易千把斤左右,”魏中龍說道,“不過造床弩、蠍子弩,用不著這麼好的鐵料……”
“其他戰械用不著這麼好的鐵料,但斷面灰是用來造伏火弩的。”吳敬澤笑道。
“伏火弩,”魏中龍聽得眼睛發亮,說道,“聽羅守山把伏火弩說得神乎其神,一弩下去,能把山轟開。要是果真如此厲害,那撕開海口子就容易多了。”
魏中龍所部在太行山堅持抵抗,但太行山裡物資十分匱乏,他們能得到淮東大量的金銀補足,可以跟山外的鄉族勢力交換物資,鹽糧勉強不缺,鐵馬等物資就缺得厲害。雖說有一個鎮師編制兵力,但整體戰力還遠遠比不上淮東軍當前的精銳鎮師。
“倒沒有這麼厲害,聽他胡吹,”吳敬澤笑道,“實心彈的話,也就比得上中型拋石弩吧,但能裝車輪,用騾馬拖了就能走,停下來就能打,部署在陣前、陣後、陣中都能隨意,十分方便。另外,崇州新造的戰艦,一艘船能配備伏火弩一百單八架……”
“乖乖,”魏中龍興奮了要叫起來,說道,“這還不叫厲害,胡狗子打南陽,可用到一百架拋石弩;如今淮東一艘戰艦就抵胡狗子打南陽時的全部戰械,還不把他們打得嗷嗷直叫?”
魏中龍自小學的就是正統兵法,自然知道在攻城裡動用一百架拋石弩是何等的威力。淮東一艘戰艦就相當裝備一百單八架中型拋石弩,想想也叫人興奮。
“從鶴壁往南,封鎖十分的嚴密,人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