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鰲蝦吐出兩個幽幽的泡泡。
明明是個很幼稚的笑點,韓深到桌子坐下時唇角一直挑著弧度。
陳塵擔心他手不方便:「有傷,能正常吃飯嗎?」
韓深試著活動筷子,傳來刺痛感,不過他不在意:「還行。」
說完若無其事吃了一筷,再抬頭見陳塵神色不定,似乎很想提出什麼但又擔心被拒絕。
「有話就說。」
「我想餵你吃東西。」
韓深舔了舔牙,拍下筷子:「你今天是不是?!」
陳塵對他反應很不喜:「為什麼我不能擁有膩膩歪歪的愛情?」
「……」
「你看別人談戀愛,都這樣的。」
「……」
韓深覺得陳塵認真作起來這股勁兒不會輸給任何女人。
畢竟影帝。
餵東西少不了一塊肉,最近的陳塵也很難讓韓深說出拒絕,只能配合問:「我第一次談戀愛,別人家真這樣?」
「真的,騙你我是狗。」
「……」
若無其事當狗這麼快樂嗎?
韓深懶得計較了,坐到他旁邊,雙臂撐著腿間的椅子湊近:「那來。」
陳塵夾青菜送他嘴裡:「請您暫時偽裝成一位傷殘人士。」
韓深:「好的,阿sir。」
餵東西相當浪費時間,陳塵擔心燙著他,餵之前會吹一下。等待的空隙,韓深目光被陳塵的五官全部填滿。他鼻樑高挺,唇瓣犀薄,眉目已浮出剔透深邃的輪廓,但絲毫不尖銳冷漠。平靜,不言自笑,稱不上溫柔,但卻給人一種充斥周身、無處不在的安全感。
讓人情不自禁想往他懷裡鑽。
作為風雨中的蔭蔽。
操。
韓深耳背開始發熱,攥緊指骨,面餵到嘴裡安靜地吃下去。
陳塵手停下了。
韓深看他的眼神帶著濕意,出乎意料的乖巧,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太一樣。
陳塵問:「洗澡嗎?」
話題突然跳到這個地方,韓深沒覺得有絲毫問題:「洗。」
往樓上走了幾步,陳塵背影停下來,回頭重新看他。
這眼神讓韓深移開了視線,但有東西莫名其妙就懂了。
就他媽莫名其妙。
他跟陳塵在一起幾個月,除了接吻、牽手和日常口頭開車,其實什麼都沒幹過。
但果實到了成熟期會自動掉落,何況這容易擦槍走火的少年時。
洗完澡,韓深在床頭坐了會兒,陳塵也出來了,就圍了條浴巾。
韓深看了看他,陳塵單手撐床,也垂著視線看他,被陰影塗抹的視線晦暗而熾熱。
大概圖謀不軌的氛圍實在過於濃鬱,而又沒法大膽地開口,氣氛一時很沉默。半晌,陳塵先笑了一聲:「韓哥,我剛才餵你差點餵硬。」
韓深感覺這麼矯情挺沒意思,索性直接探手扯他的浴巾:「來不來?」
「……」
比預想狂野。
陳塵往回拉浴巾遮住腿。
韓深挑眉:「不來?!」
「不是。等我再說兩句,生活要有儀式感。」
「搞快點,我沒耐心。」韓深維持著扯浴巾的姿勢,手被他牽在了掌心。
「剛才要求餵你,因為我想知道呵護你是什麼感覺。小孩,過去到現在,我和你有了開始;現在到未來,我想跟你體驗更多愛情本身包含的意義。你——」
韓深給床單揉的亂七八糟,聽這些話讓他很不自在:「還沒說完?批話這麼多。」
「好了,最後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