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員悍將領命而去。
宗翰沒興趣再登臺觀攻城之戰,黑著臉返回大帳。
一炷香後,穿著耀眼銀甲的兀圖,帶著一萬多騎兵衝出大營,蹄聲隆隆,大地似乎在跟著震顫。
夕陽西下。
沈浩帶兵來到汴京城南的平原之上,雖然看不到坐落在二十里外的大周都城,但已感受到廝殺的氛圍。
往年長滿莊稼的良田,荒蕪著,村鎮、集市明顯遭受過劫掠,且被付之一炬,變成殘垣斷壁。
女直的巡邏小隊、斥候,頻繁出現,並與沈浩的騎兵小隊屢屢交手,好在沈浩這邊的斥候多是練家子,沒吃虧。
“停止前進!”
“停止前進!”
“停止前進!”
沈家軍渡過汴水分支,一條最深處不到一米寬約三十米的河,各營守備紛紛讓自己的兵停下來。
這是沈浩的命令。
背靠水源,安營紮寨,像釘子一樣,釘在這裡,與即將趕來的女直騎兵大戰,沈浩如此設想。
背水而戰,兵家大忌,一旦戰敗,想跑都難,比如死在大黑河北岸的三萬西軍精銳,其中兩萬人,是被蕭大石的狼騎兵趕下河淹死的。
即便沈家軍背後這條河不深,可在危急時刻,依然是致命障礙。
沈浩當然清楚這一點,仍一意孤行,是沒想過要逃,這不是自大,是自信,在他看來,為這條河頭疼的,應該是女直騎兵。
溼軟的河灘,佈滿亂石的河底,會成為女直騎兵搞背後突襲的阻礙,想趟過這條河的騎兵,必將成為火銃兵的活靶子。
有水,有糧,有他在,他的沈家軍,絕對巋然不動。
這就是沈浩敢背水一戰的底氣。
“將軍,汴京已被圍的嚴嚴實實,恐怕我們沒法殺進城支援守城的禁軍。”斥候小隊的隊長李大力帶回一個不算好的訊息。
不過,對沈浩而言,這也不是什麼壞訊息,他壓根沒打算進城,漠然道:“我們不進城,就在這裡等。”
“等?”
李大力詫異不已。
“等在這裡,牽制或吸引女直主力,何嘗不是在幫守城的禁軍。”沈浩笑意玩味,斷定這個時候,金宗翰已把他的沈家軍視為眼中釘。
與其冒著不確定風險殺入重圍,不如選擇有利地形,等敵人上門。
王大力,以及隨在沈浩身後的十數位沈家軍骨幹,都若有所思點頭,以逸待勞確實比孤軍殺入重圍穩妥的多。
正當沈浩要下令安營紮寨,三名斥候打馬歸來,其中一人離著沈浩老遠,就高喊:“將軍,女直大隊騎兵來了,不少於一萬人。”
一萬騎?
沈浩身後諸將你看我、我看你,多多少少顯露忐忑。
雖然之前的勝利,讓他們有了直面女直鐵騎衝擊的自信,但一次來這麼多敵人,都壓力山大。
沈浩一點不意外,打破女直不敗神話,金宗翰哪能不大動干戈,騎在馬上的他環顧全軍,不怒自威問:“敵人的騎兵來了一萬,你們怕不怕?”
“不怕!”
四千兵異口同聲。
一些民夫都跟著喊。
捅死過女直騎兵的長矛兵還想多殺幾個,沒殺敵的,更是憋著一股勁兒,軍心、氣勢空前高漲。
沈浩頗為滿意點頭,轉臉對傳令兵道:“告訴秦東,可以把秘密武器亮出來了。”
秦東。
沈浩親手調教的炮兵小隊隊長。
這一路上,炮兵小隊一直混在民夫之中,守著由五輛打車裝載的沈家軍秘密武器……大炮。
其實也不真正意義上的大炮,類似明朝虎蹲炮,口徑略大,只能打霰彈,炮身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