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子女讀書的寄宿中學,由一名雄健保鏢陪著,步入校園。
二樓,初三一班教室,學生們聚精會神聽講,身為農民工子女,能在首都上學,不容易,出人頭地,更難,在名校大力執行教育部減負規定時,他們必須天天上晚自習,為改變命運而努力拼搏。
講臺上,一個還算英俊的男老師,邊寫物理公式邊講,左手寫字,比一般人的右手都熟練。
之所以用左手寫字,是因為這位年輕男老師沒有右臂,空蕩蕩的袖子隨著他身體的擺動而擺動。
砰地一聲……教室門突然被踹開,五六個拎著砍刀的混混無視男老師的存在,氣勢洶洶湧入。
帶頭的黃毛肆無忌憚指著坐在後排的體育班長,吼道:“不想讓老子當著這麼多人面砍你,你他媽就給老子出來。”
體育班長懵了,中午在校外的小館子吃飯,阻止黃毛調戲班花,沒想到導致這麼嚴重的後果。
不是這孩子不夠爺們兒,十六七歲的中學生,遇上這狀況,大多得懵,尤其他父母是外來務工人員,在這座城市,沒啥強有力的倚靠,被地頭蛇找到學校裡,不知所措,屬實正常。
“出去。”
男老師冷冷瞥了眼拎刀的混混。
“你他媽閉嘴,不然連你一塊兒砍!”黃毛轉過臉逼視只剩一條胳膊的男老師,猖狂到極點。
甭管哪座城市的城鄉結合部,都是社會秩序最亂的地方,首都亦不例外,偏偏寄宿中學建在這裡。
無論校方怎麼管理,都無法獨善其身。
拎著刀的混混在校園內橫行,早已不是稀罕事。
外來務工人員為八百年帝都的蛻變,做出巨大貢獻,子女卻只能在這種環境中讀書,何嘗不是教育部門的悲哀。
“出去!”男老師的口吻變得嚴厲。
“你他媽找死……”黃毛兇相畢露,衝上講臺,要去拽獨臂老師的衣領,卻被獨臂老師驟然陰森的目光,瞪的心慌,僵在講臺上。
“李少氣勢不弱於當年,可惜,躲在這種地方,虛度光陰。”龐天華笑呵呵走入教室,盡顯公子哥的不羈。
獨臂教師正是年初出獄的李子雄。
“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李子雄漫不經心瞥了眼龐天華,言語間透著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斷臂之仇,牢獄之辱,子雄,你真能放得下?”龐天華意味深長髮問。
“我這輩子造孽太多,只想在這裡教書育人,贖自己的罪過,恩怨情仇早已經放下。”李子雄逗樂龐天華。
在龐天華看來,李子雄躲在這地方,是逃避。
當年的紫禁城風波對李子雄打擊太大,也令李子雄顏面掃地、威望盡失,沒臉面對親朋故舊。
“你倆一唱一和的,演戲呢?”黃毛混混不耐煩嚷嚷,雖然覺得李子雄龐天華不簡單,但自認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忍不住繼續刷存在感。
“把這些渣滓扔到窗外。”龐天華話音未落,貼身保鏢挺身而出,這位曾經的警衛局第一高手雙腳閃電般連踢。
在座的學生還未弄明白咋回事,拎著刀的混混,除了站在講臺上的黃毛,悉數倒地、慘嚎。
黃毛目瞪口呆,剛才只覺眼花繚亂,根本瞧不清楚小弟們怎麼中招倒下,恍惚幾秒才警醒……自己遇上猛人了。
接下來一幕,差點嚇尿黃毛,龐天華的貼身保鏢開啟教室玻璃窗,將倒地哀嚎的混混,一個接一個扔出去。
二樓,瞅著不高,可要往下跳,一般人沒這膽子,更甭說在喪失行動能力的時候被人扔下去。
淒厲慘嚎聲,一聲接一聲。
黃毛駭然失色,不由自主哆嗦。
“自己跳,還是我礽你下去?”龐天華的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