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正是考試密集的時間,臨近考試的學生,常常“迷信”。考試前後,滿朋友圈充斥著“高分噴霧”、“轉發這條錦鯉,你的考試成績比預想高50分”的九宮格祈福圖,諸此之類的事,但凡考試便很是常見。跟隨時間的脈絡,在歷史的長河中探索一番,不難發現此類寄託式的祈福自古至今一直存在著,只是隨著時代而不斷變遷。
古時候,舉子進京趕考,十年寒窗苦讀,經過了鄉試、會試的選拔,其艱辛不亞於而今的高考。胸懷建功立業之志,帶著村裡縣中人們的期盼,家人的祝福,從各地翻山涉水來到京城奔赴考場,當真是如今常被玩笑化的“全村的希望”的現實版展現。
為了給書生祈福,再加之往往需要跨越南北的冗長赴考之途上風霜雨雪常與書生相伴,當時舉子的家人往往會在舉子的包袱裡放上一把紅色的油紙傘。
這種頗具“儀式感”的事當然不可能單純的停留在學子個人,比如古徽州的馬頭牆,又比如國子監裡的槐樹,便是一個地區,乃至是一個國家民族的一種情感寄託。
同樣的,這種寄託也存在於古時候各個階層,其中相對明顯的表現,便要提到泰山封禪了。
眾所周知,泰山有“五嶽獨尊”之名號,歷來被各朝代的詩人與詞人所讚頌,而泰山封禪則存在的更久,甚至可以追溯到先秦時期。
中國封建社會的君主自伊始便把自身的權利來源與“神”相掛鉤,無論是商周甲骨上的占卜、漢董仲舒的“天人感應”,皆自詡權利與政權“受命於天”,而泰山封禪也沒有離開這一點。
我也曾移步經過雲步橋、昇仙坊、十八盤登上這齊魯大地的頂點,甚至在瑟瑟寒風裡等待東方升起的紅日。儘管看不倦雲捲雲舒的風嵐,看不夠巍峨雄偉的河山,卻沒有什麼伸手接天的感覺,更是不知為何古代君王會以泰山封禪,君權天授這種話矇騙百姓,不過歷史書上卻說的清楚。
左思右想,也許這便是一朝一代迅速疊替的原因——只要打著“天意”的幌子,便能夠代替上一個已然從根部腐朽了的朝代。
後來,從這“泰山封禪”的失敗之中我卻悟出了一個道理:無論是古時候的“天人感應”,亦或是西方的“君權神授”,都是可以被“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方式所一一擊潰的,就比如西方“天賦人權”就輕鬆的借用君主和教會所宣揚的“神權”展示了“人權”,打破了教會的專權、君主的專治。
當時看過日出便匆匆坐了纜車下山,在山腳看過革命英雄紀念碑又匆匆離開了泰山奔赴曲阜的我,沒有時間再繼續深入思考這個問題。
考試過後的時間,正是學校組織成人禮的最佳契機,學生們正充滿了一試一週的“好好學習”之鬥志,成人禮更是煞有介事的效仿了古時候的笄禮、冠禮,想要將要成人的高三學子們“感恩親師教化,心懷家國天下,修身治國齊家。”滿朋友圈便被成人禮所刷屏。
看著想著,如今的社會不單單要有這種年少的志氣,更需要法制加以約束,如此才能尺規方圓,不離其矩。如此一來,便總覺得學校更應該帶領高三的學子們站在國旗下,對著憲法莊嚴宣誓……
坐在家中,看著滿朋友圈除卻這成人禮的刷屏,便多是事後找補類的“轉發高分”圖片充斥在朋友圈,我便也再沒心情去對什麼考試答案。
想要逃避考試成績的我,便翻箱倒櫃的從一堆和新的一般,還沒有拆封的刷題冊裡,翻出不久前買的一本《民法典》,來回翻看。
恐怕是因為心裡還是放不下考試成績,滿本書上的字漂浮在眼前,連一句整話都沒辦法組成。只剩下一個詞語——“人民”。
我突然從慵懶半躺的姿勢立坐了起來。哦,我明白了。一個真正能夠長久的政權,所需要的並不是什麼愚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