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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輕輕撫摸他一頭濃密的卷頭髮。那雙醉眼偶爾睜開,幽藍的眼珠透出迷迷濛濛的疑惑,卻又立即閉上,繼續酣睡。

第二天日上三杆,琥珀還未醒來,迷糊之間,彷彿有人將她抱起,放到她自己在外間的床上。

她還以為是姐姐,稀裡糊塗的說著胡話,“二姐我好睏,我們明天晚上還出去溜達嗎?”

這麼一開口,卻將睡意驅逐了些,勉強睜開眼睛,卻發現沙盜首領正站在床邊打量著她。

琥珀趕忙坐起來問道,“大王有何吩咐?”

“不忙,你睡吧!昨天晚上。。。你。。。算了。”他迷濛間,彷彿覺得一直有人在安撫他,卻不能肯定。

頭痛欲裂的首領決定去洗澡,身上的味道極其難聞。他還真佩服這孩子,能夠忍得了這味道,竟然在他身邊睡著了。

經過這檔子事情,琥珀的日子好過多了,再也不用半夜起身倒茶。那人渴了也不叫喚她,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還有夜壺這件苦差事,換了平時打雜跑腿的奴僕人物接手。

她不再給其他沙盜們欺負,連給他們縫補衣服這件事情也免去了。顯然老大叮囑過了。

漸漸的大夥兒都當她是自己人,完全忘記她是個俘虜。廚子有什麼中原地帶的稀罕物,除了留給老大之外,還給她一份。

如今琥珀的胃口好得很,除了不敢吃羊的內臟,乳酪酥油茶等,都是來者不拒。她天天跑出跑進,身體都比先前強壯。

日子雖然好過了些,可是琥珀當然想早日離開此地。她盼星星盼月亮的等著姐姐和葉家哥哥前來,卻是怎麼也等不到。

足足過去了半年,個子長高了不少,勉勉強強用打劫來的那些布匹絲綢等做了幾身衣裳。袖子一長一短不說,還寬窄不一。

她很是想念丫鬟們的好手藝,穿在身上非常合體舒適,那裡象她自己做的,彷彿哪裡不對勁似的,東扯西拉,彆扭得要死。

總之,匪窩的日子過得還算順心。

她最愛去庫房溜達,當個找寶藏的遊戲來玩。

打劫來的東西,大部分都賣了,卻仍舊有不少亂七八糟的貨物,全部當垃圾一樣堆著。這幫人打劫不分你我,自己族人也不放過。

中原的瓷器粗糙,茶葉全是最低階的垃圾貨色,香料也是最常見的普通玩意。琥珀很是差異,大老遠的就運這些玩意,竟然會有人買?她哪裡曉得漠北人民沒菜吃,上火得很,腸胃不通順,只有狂喝茶才能解決某些問題。

至於蠻夷哪邊打劫來的東西,就比較有趣了。花紋奇趣豔麗的羊毛毯子,各種獸角,精巧的木製面具,甚至還有許多小小的彎刀。她哪裡曉得這彎刀在狄國,男女老少都隨身佩戴,最是常見。運到天朝人那邊,非常受歡迎。

琥珀作為官家小姐,眼光極其好。她挑了柄非常漂亮的刀掛在腰間,至於鋒利與否,卻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

她順便找了找面具,好些都是狼面具,可見這些人對狼應當是推崇的。面具有大有小,大約也算是照顧到各個年齡階層的買家。挑了一個做工精良細緻,看起來沒那麼兇狠的小面具,扣在臉上,大搖大擺的戴著四處走動。

這麼一來,倒也有趣,她時常跟在首領的身邊,一大一小兩個,都戴著面具。琥珀是孩子心性,見老大不反對,竟然天天就這麼有樣學樣,竟然戴上就不取下來了。

琥珀的小日子過得順心,那邊翡翠卻恨不得天天以淚洗面。

她哪裡會將妹子的生死不放在心上。無論如何,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她四處打聽,即使是暴露行蹤也在所不惜,連白小將軍的名號都報了,到邊塞軍營裡打聽情況。

也是她懂得做人,打通了門路,送了些銀子,好歹見到了個上層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