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嘯注意到他們中間還站了一個人,付施婕,她怎麼在這兒?鍾未昔呢?大哥最危險最脆弱的時候,不該是她在這兒的嗎?
縱使心裡波動巨大,秦嘯卻是面上沒有表露出來,點了點頭,緩了口氣說,“我在這裡等大哥醒來。”
幾個人默默走進病房不遠的休息室,不知誰掏出煙來,幾個大男人吞雲吐霧。
秦嘯面色看上去沒什麼變化,“發生什麼事了?”他接到電話在談判桌上,上億的投資剛剛談到一半,一聽大哥有事,他甩了合作客戶起身便走。
他跟了大哥這麼多年,雖然大哥無數次身陷囹圄,卻沒一次受過這麼大的傷。大哥的身手是他們兄弟中最好的,十幾個人都近不了身,能把他傷了,而且傷得這樣重,不是易事。除非是大哥自己……
想到這點,他吐了一口煙,目光瞄向打電話通知他的候肅身上。
候肅從到醫院開始就被這幾個男人瞪著,這時候頂的心理壓力想當然有多重,從不怕死,錚錚鐵骨的候肅頭一次戰戰兢兢開始講述在日本的經過。
那天他們進去前還算順利,付洋已經正坐在會客室等著了。
看到黑司曜的身影出現,付洋態度熱情地招呼,“賢婿,難得你專程來看我這個老人家,茶已經泡好了,請!”
黑司曜脫了鞋,走進去,屈腰正坐下來,笑了笑,“您好象知道我要來?”
“這麼大的事我能不知道?我女兒都跟我說了。”付洋整了整和服的袖子,“你們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想法,我這個老頭子就不摻和,只是有點扼腕罷了,怎麼說你們這麼多年的夫妻,那孩子……”
望著付洋儒雅的微笑中,黑司曜沒說話,施婕應該已經向付洋解釋過了,孩子不是他的。
付洋應該什麼都知道,既然這麼說,一定是有所圖。
“這件事您女兒始終是受害者,我也聽說過川澤家族有個規定,凡是結婚的子女終身不能離婚,假如非離不可川澤家的人就得懲罰。”
“這是小女的命,她沒有經營好這段婚姻,作為川澤家的子女受這點懲罰算是咎由自取,這會提醒她以後做事要認真,千萬不能馬虎大意。”
說雖這麼說,付洋臉上可沒有一點微笑,眼神中透出陰冷的冷色。
他如今在日本黑道呼風喚雨,一舉一動極受人矚目,一旦被外面的人知道他的小女被丈夫給甩了,別人會怎麼看川澤家族,整個家族都會成為眾人笑柄。
小女兒離婚?哼,在他的字典裡,根本沒有這兩個字。
戲弄他的女兒等於在戲弄他,姓黑的這小子不要以為做事天衣無縫,事情真相已經查出來了,讓他離婚的原因是一個姓鐘的丫頭。
中國有句古話,叫士可殺不可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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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司曜侮辱了女兒,侮辱了他,侮辱了川澤組,黑道有黑道的規矩,也必定用黑道的規矩去做事。
付洋陰狠的目光掃向桌上一早擺好的一把尖刀,驀地清晰看見黑司曜的動作,看見眼前的年輕人閒適地放下杯子,然後慢慢拿起那把刀,以極平和的目光打量著散發出來的寒光閃閃。
“這是幹什麼?”
“是我感到抱歉,我代您女兒切一根手指。”黑司曜抬頭,眼睛中沒有一絲驚懼之色,彷彿在說一件無關痛癢的事。
那是主人的一根手指頭啊,在身後的候肅看不下去了,要上前,被黑司曜一個凌厲的眼神鎮住,頓時不敢貿然上去。
“黑先生實在是客氣,是我女兒犯的錯,你來承擔於理不合嘛,手指嘛切了就切了,沒什麼大不了,她是川澤家的女兒,我相信她有這一份勇氣。”
付洋表現得滿不在乎,大度不已,可他的眼睛卻緊緊盯著黑司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