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席,當然也包括在雙方長輩面前。平日裡兩個人見面的機會屈指可數,有什麼事都是通電話,像今天這樣付施婕親自跑的情況還是第一次。
天黑後整個大樓一片沉靜,再勤奮的員工都打卡下班了,他又是最後一個,本來這幾天有秦嘯陪著一起下班,今天下午秦嘯出差,要兩天後才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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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總。”樓下保安畢恭畢敬打招呼。
黑司曜半垂下眼皮,看不出什麼情緒,在保安的目光中微微頜首,腳步一疾不徐地走出大廳。
然後開車去了‘蝕魂’,侍者和服務小姐看到他自動送完酒便再也不出現。
別墅裡空蕩蕩的,以前都習慣了,在午徵家躺了幾天後突然回去不那麼習慣了,一個人躺在大床上,耳朵裡全是那凌厲的哭聲,時高時低,似鬼泣。
還不如在這個相對小的空間,至少這裡有音樂,有霓虹燈,有人走動的聲音,不會覺得全世界好象只剩下他一個人,不會孤單。
呵,孤單,有誰會知道他也有這麼一天,曾經默默無名的時候身邊有一大堆兄弟圍著,陪喝酒,陪唱歌,陪吹牛。
現在呢,有了錢,有了地位,有了地盤,反倒不經常聚在一起,各自有各自要忙的一大堆事兒。
到了年末,把帳一結,算出一個天文數字,幾個人一分,兩輩子都花不完的錢,可每個人臉上的笑不多了,愁卻不少,因為不快樂,因為這錢賺的不光彩。
人就是這樣,窮的時候拼命想著要出人頭地,想要有出息,每天有揮霍不掉的精力,想盡辦法,不擇手段,去拼,去搶,去奪,等真正有錢了,倒變得矜持了,想要活得體面,活得有品質,想要圖個心安理得。
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們都心知肚明,所以大家這一年卯足了勁想要漂清自己,想要做個正常人,可哪這麼容易,一腳已經陷進去,想抽出來可不是那麼容易。
這個年,幾個兄弟聚在一塊兒喝酒,有點悶悶不樂,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其實他知道,他們和他想的沒什麼差別,就是想洗手不幹了,以後專門做自己的那一塊。
老三齊立非頭腦聰明,嫌徵信社名號不夠響,已經正式改名為邦特偵探公司,手裡養著一批專業的私家偵探,名聲在社會上有口皆碑,前幾天在K城又開了一家分公司。
老五莊遲的醫院因為屬於私人醫生建立之初沒什麼人氣,後來搞了一系列的宣傳,加上醫療設定完善,收費與普通醫院平等,人氣漸漸旺起來。
老六秦嘯有生意頭腦,已經成了他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老七午徵接手‘蝕魂’沒多久的,這小子本來在晉遠裡公關部做部長,臨時幫著去管管‘蝕魂’,這一管就是小半年,上上下下的人都服他,漸漸的他就把‘蝕魂’正式交給午徵。
老八鄒逸跟在他後面跟習慣了,現在負責市場那一塊。
總之他身邊的這幾個兄弟個個活得風生水起,活得精彩,只有他,好象還是那樣,一個人上班,一個人吃飯,一個人開車,所有的事也都他一個人說了算。
時間好象就是那麼彈指一揮間,又一個兩年過去了,這是二零零八年的夏天,全國人民還未從汶川大地震中的悲痛中緩過神來,北京奧運會到了。
這一天,走到哪兒都是關於晚上奧運開幕式的話題,走到哪兒都能看到福娃,就連和合作商洽談,也是三句不忘借奧運東風理財的話題。
兩年!黑司曜咀嚼著這個數字,時間過得真他媽快,又是一個兩年,她離開兩年了,沒一點訊息,熾闇已經成長為全球最大的情報組織,觸角伸及各個階層,上到多國政要領導人,他們為對方提供官方無法查到的情報,而官方也給予他們高額的利益做為報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