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陪客。
逛了一上午,她走得實在走不動了,看見廣場邊的花壇前有長凳子,走過去坐下來。
牧離跟著過來,一聲不吭地坐在她旁邊。
她感覺到奇怪,牧離這人平常沒半天不和她拌嘴就不舒服,今天一上午幾乎沒說幾個字,怎麼了這是?
看著街上三三兩兩行走的人,鍾未昔想著差不多可以走了,牧離卻沒一點想起身的意思,終於開口說話,“我昨晚聽見你和他的對話了。”悶
鍾未昔跟沒聽見似的。
牧離頓了一下,“他說的沒錯,我的身家清白不到哪裡去,我的家族現在歸我叔叔管,他沒子女,把所有希望全傾注在我一個人身上,可是我不喜歡他的那些生意。我愛自由,愛做自己愛的事,愛畫圖,愛設計衣服,我人生中最大的夢想就是做個優秀的服裝設計師。”
她靜靜聽著,沒有打斷的意思,牧離接下去說,“前幾天我叔叔說他身體不好,要我回去繼續家族生意,我不同意。按我的意思如果讓我繼承,我會把那些錢全捐掉,都是些不乾淨的錢要了幹什麼。你說呢?”
鍾未昔抿住唇,兩眼望著前方,許久不吭聲。
牧離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對面噴泉後有個身影在晃動,“他可跟得真緊,跟了一上午不嫌累嗎?”
一陣香氣撲鼻而來,牧離舉目看過去,旁邊有家花店,他沒說一聲徑自跑過去,過了幾分鐘回來手裡多出一大束玫瑰。
花開得正豔,金色陽光下泛著鮮紅的光,像一副油畫。
“訥。”他把花舉到她面前。
鍾未昔怔怔地沒接。
“不要我可扔了,就是可惜了這花錢,要兩千歐元……”
“什麼?你瘋了。”她猛地抬頭。
“你就說要不要吧,你不要我就送垃圾桶。”牧離耍賴,作勢要往不遠處的垃圾桶路。
鍾未昔本著不浪費的精神拿過來,滿滿一大束抱了個滿懷,牧離重新在她身邊坐下,一手繞過來搭住她的肩,“玫瑰代表浪漫的愛情,愛情無價。”
“那你是指我不值這個價囉?”她故意和他抬槓。
“你不說我還不注意,你一說我這麼一看,還真有點,你捧著玫瑰花整個就被花的豔麗給掩蓋了,可惜了,人家說人比花嬌,你是人比花弱。”
“你才弱呢。”鍾未昔把花往他懷裡一丟。
牧離努唇指著對面的身影,“他沒送過你花吧?”
她低頭,轉而站起來,“我困了,回去睡覺。”
跑得飛快,牧離在身邊大叫著讓她把花拿走,她也沒理。
越跑眼淚流得越兇,壓抑著無聲的哭,一回到酒店整個人越走越慢,進門後人快垮掉了,牧離跟著進來,什麼也沒說,遞了張面紙給她。
她窩在沙發裡抽噎,哭了很久說,“牧離,他昨晚道歉你聽到了嗎?我對他說過我不恨他,沒有原諒一說,可是他還是說了。”
牧離看著她,眼神溫柔中透著傷感,“說了也好,解開你心裡的一個大結,這個結別人都結不開,只有他。”
“你錯了,他不說還好,一說我就不受控制。”鍾未昔很想這樣回答,可她講不出來,好象一講出來眼淚會掉得更兇。
*
鍾未昔和牧離回到挑燈鎮,回到大宅,日子又開始笑鬧中平靜得過,兩個人一個當宅女,一個當宅男。
以前一起上網,看電影,看小說。現在不一樣了,牧離老佈置任務給她,要她剪紙,由簡單的到複雜的,再到刻紙。
鍾未昔空閒時間被安排得滿滿的,沒空想在法國碰到黑司曜的事,精神也好很多。
牧離雖然沒說幹什麼,她知道他是想從剪紙中找靈感,所以格外支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