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錯。”豐息滿意點點頭。
“黑狐狸,你到底搞什麼鬼?這些是幹麼的?”風夕疑惑的看著那一隊車馬,長長的隊伍,少說也不下五十輛。
“不過都是些我日常需用的東西罷。”豐息卻淡淡的道。
“日常的東西?”風夕瞪目,日常的東西需要五十輛馬車來裝?目光轉向鍾離,目下之意是速速招來。
不想鍾離竟也十分識趣,馬下躬身向她彙報:“回夫人,這五十車除有二十車是金銀外,其餘三十車確實全是公子日常用物。十車是公子的衣裳冠帶,十車是公子素來喜看的書籍,五車是公子平日喜歡的古玩玉器,三車是公子日常的飲食器皿,一車是公子素日用過的琴笛樂器,還有一輛空車乃供您與公子休息所用。”
鍾離那邊才一說完,風夕已是目光定定的看著豐息,還未及說話,那邊鍾園一揮手,便又數十人走近,“這些都是侍候公子的人。”轉頭對那些人道,“請各位自己跟夫人介紹一下。”
話音一落,那些人便一個個上前,在風夕馬前一躬身,依次報上名來:
“夫人,我是專為公子縫衣的千真”
“夫人,我是專為公子採茶的藏香。”
“夫人,我是專為公子釀酒的掬泉。”
“夫人,我是專為公子養蘭的青池。”
…………
或許太過驚奇,風夕竟沒發現這些人對她的稱呼。
當那些人全部自我介紹完畢後,風夕抬首仰天長嘆:“我上輩子造什麼孽了,今生竟認識這麼個怪物!”
可豐息卻似還嫌不夠似的,道:“此去旅途不便,只得這麼些人侍候,等你我尋得佳境定居後,再多收些僕人罷。”
“啊?”風夕此時已是啞口無言。
而其他們則是悄悄打量著眼前這令他們主人拋江山棄王位的女子。
半晌後風夕才回過神來,看看那長長的車隊,道:“你帶這麼多東西招搖上路就不怕有搶劫的?”
“搶劫?”豐息眉一場,“我倒想知道這天下有誰敢來搶我的東西?便是皇朝他也得掂量掂量!”
正在此時,忽一陣琴音從山頭飄來,清幽如泉,淡雅如風,令人聞之忘俗。
“這是……”
風夕凝神細聽,這琴音聽來耳熟,且如此飄然灑逸,絕非常人能彈。
“這是那一晚……”風夕猛然醒悟,這不就是那一晚在高山峰上玉無緣隨心隨手所彈的無名琴曲嗎?頓時,她掉轉馬頭,迎向鬱山。
那琴音此刻也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似乎彈琴者已下山來。
山下一行人都靜靜的聽著這清如天籟的琴音,一時間都已心魂俱醉。只有豐息則是平靜淡然,看一眼欣喜於形的風夕,略略一皺眉頭,但卻也未說什麼。
終於,一個皎潔如月的人飄然而現,於閒庭漫步般悠閒走來,卻是轉眼就至身前,一張古樸的琴懸空於他的指下,長指輕拂,清雅的琴音便流水般輕瀉。
當一曲終了之時,玉無緣抬首,一臉安祥靜謐的淺笑。
“聞說喜事,特來相賀。”目光柔和的看向風夕,“那一晚高山峰所彈之曲我將之取名《傾泠月》,這張無名琴也隨此曲名,一起相贈,以賀你們新婚之喜!”
風夕看看玉無緣,看看他託在手中的琴與琴譜,下馬,上前,伸手,接禮,抬眸綻顏一笑,如風之輕,如蜜之甜:“多謝!”
玉無緣一笑回之,“這《傾泠月》中記我一生所學,閒暇之時,或能消遣一二。”
“嗯。”風夕點頭,凝眸專注的看著玉無緣,“此一別,或再會無期,保重!”
此生無緣,唯願你一生無憂無痛。
“保重!”玉無緣亦深深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