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許久沒有回答,他失落地垂下眸子。
“嗯。”
他一掃眸色下的落寞,代之以喜悅,用“忽如一瞬欣喜乍還來”形容最為合適。
中午的陽光碟機散了晨間的冰冷,懶洋洋地打進室內,亦清語靠在床對面的長椅上打了個盹,齊塵悄悄地掀開被子挪到她身邊,因為右腿不易蹲下,他乾脆坐在了地毯上仰著腦袋看著她的睡顏。原來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傻傻地看著她睡覺都是一種幸福。
他伸出手來對著空氣比劃著她的輪廓,頑皮陶醉的樣一如當初。清語,你就是我的夜空,點亮了我整個黑夜。
她醒來時,見他坐在她身旁的地面上,起身過去扶他,他有意無意地往後一使勁,她身體失去了平衡向他倒去,於是,她壓在了他身上。
烏黑長髮直直地垂下,因力而晃動著,就像搖晃的鞦韆。她紅著臉立即從他身上起開,轉移話題道:“你少坐地上為好。”
“哦。”
她以為他誤會了,又補充道:“你的腿要受暖。”
他傻傻地笑了……
第二十二章
星期天路上的行人比以往來得更多些,亦清語和齊塵儘量避開人群走在人少的街道上。來往的人在經過他們時總會調頭看他們倆,亦清語雖然知道那些目光沒有惡意,但是泛起說不出的難受,那難受是替他。
如果當初……對她來說,那種悔恨是最難排解的。
“你在我身邊,我就不會在乎那些目光。”
他笑得天真燦爛,像個孩子。
路邊有個小攤正賣著烤紅薯,熱騰騰的水蒸氣從爐子裡慢悠悠地冒出,一直往上,離散在高處。
賣紅薯的是位老婦人,見他們倆很是面善不禁和他們倆攀談起來。
“小夥子在哪唸書啊?”這一問還真把兩人問住了。
齊塵的臉本就顯小,出門時亦清語非讓他穿上一件薄薄的羽絨服,白色的毛衣外套一件黑色羽絨服的確有點學生樣。
“婆婆,他不是學生。”她替他解釋。
老婦人手上戴著手套,掀開烤紅薯爐子的蓋子,用火鉗從中挑選出熟的紅薯,說:“姑娘,這是你弟弟吧,哎呀,姐弟倆長得都這麼好看。”
她接過老婦人手中的紅薯,然後遞給他一個,開玩笑地順著老婦人說的話喊了聲“弟弟”。
他心“咯噔”了一下,臉色也隨之沉下,接過後把羽絨服上的帽子戴上擋住了半張臉,小聲彆扭地說:“誰是你弟弟。”
兩人繼續沿著街道走著,口中撥出的哈氣和紅薯冒著的熱氣相撞,分不清冷熱。
“亦清語,我不要你把我當成弟弟來看待,尋軼能給你的我一樣也可以。”
他戴著帽子,看不清他的臉色,只見他的嘴在動,聽他那口氣就知道他的不滿。
“可你不是尋軼。”她一語中的,而他無話可說。
她已經認定尋軼了,是嗎?
齊塵像賭氣般往人多的地方走,人流湧動中亦清語被擠到,他本能地把手放在她肩上,護她在胸前。
“清語,你看我也可以保護好你。”
他們倆在廣場時,齊塵的一位朋友居然也出現在廣場上。
“齊少,這位是?”他見過她的照片,沒想到真人比照片更漂亮,更有氣質,似一股清流。
“清語。”他介紹道,“清語,這是我的朋友,孟起。”
兩人都微笑著打了招呼。
齊塵和亦清語兩人坐上了孟起的車,車內的氣氛變得安靜起來。
“清語小姐,要不一起去酒吧玩玩?”孟起和齊塵對了下眼神,又看向後視鏡裡的亦清語。
“不了,我還有其他的事。”她推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