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再說。”
掛了電話之後,沈伯言才長長舒了一口氣,走到停車場去開車就朝著公寓開了去。
莫長安頭髮還有些溼漉漉的,穿著棉布的寬大裙子,看上去很是舒適的樣子,只是眉頭皺著,臉上的表情有些凝重。
就這麼走到卓白洛面前去,剛走到,就看到這少年拳頭攥得緊緊的,面部的肌肉都是緊繃著的。
臉色就更加不用說了,難看得不行。
眼睛裡噙著淚水,只是沒落下來而已。
莫長安眉頭淺淺皺著,伸手就摸了摸他的臉。
“不難過,事情還沒到最壞的時候,還不是難過的時候呢。”
她就這麼說了一句,聲音柔軟幾分。
她聲音剛出來,少年眶子裡的眼淚就掉下來了。
“姐……”
卓白洛啞著嗓子叫了她一句,莫長安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你也早就知道了的吧?”他吸了吸鼻子,“為什麼就只有我不知道……我哥……我哥他究竟怎麼了?”
莫長安輕輕抿了抿唇,說實話,她也不太清楚白野的情況究竟到什麼程度了。
只是腦瘤這種東西,光是名字,就能夠讓人知道,很不好了。
只是剛剛聽伯言電話裡說,白野,看不見了。盲了。
莫長安這下細思到這句話,忍不住心裡一刺。
他盲了?看不見了?
她甚至依舊能夠清晰地一瞬間想到這個男人深邃清明的眼睛,總是深沉對她總是溫柔的眸子,還有面對其他人時,他眸子裡總是高深莫測的光……
而現在,他……看不見了?
那個倨傲深沉,連沈長恭都能被他一手搞垮的男人,看不見了?
忽然就覺得沒有辦法想象那個畫面,想象白野看不見東西,盲了的畫面。
“原本這些,不應該是我來告訴你的。”
莫長安輕輕嘆了口氣,就拉著卓白洛在床邊坐下,這麼說了一句。
只是小洛的眼淚掉得兇,他終究只是個少年郎。
從小到大,白野把他保護得太好,什麼不好的事情基本都不讓他接觸。
所以這樣的打擊,其實是讓白洛有些承受不住的。
“姐,你告訴我吧。我如果問我哥,他……”卓白洛抬手擦了一把臉上的眼淚,“他什麼事情都不想讓我擔心的,肯定什麼事情都不告訴我,不然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地說給我聽,到頭來,我還是什麼都不瞭解。”
但是他了解自己哥哥的性子。
莫長安抿了抿唇,她性格不太一樣,她覺得隱瞞並不是減少傷痛的辦法,只是能麻痺一時罷了,到最後爆發出來的時候,會造成更大的疼痛。
就比如現在,白洛這麼突然知道了,難過成這樣,若是從剛開始他就知道,或許他還能夠更好地面對。
“是腦瘤。全名應該叫做星形細胞瘤,我查過資料,這種腦瘤因為邊緣不清,所以做手術的時候有時候為了保護腦組織,沒辦法切除得那麼幹淨,有復發的可能性。手術有風險,所以他一直還沒有做手術,現在雖然是看不見了,但是隻是一時的,只要做了手術之後,會好的。你先別那麼擔心。”
莫長安聲音柔柔的,安慰著他。
只是白洛現在的樣子,哪裡像是能不擔心的樣子?
長安輕輕嘆了一口,伸手擁了擁他的肩膀,這少年重情義,她早就看出來了,否則也不會她以前那麼差的態度,他還是總是笑著樂觀著,厚著臉皮地哄著她討好著她。
太重情義了,所以現在才會更難受。
“你要是這麼難過的樣子,你哥看到了,更加什麼都不會告訴你了。他現在的情況,可不是還能安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