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幾下,門終於開啟了。趙波往日最有代表性的光頭變成亂糟糟的雞窩頭髮,由於多日未洗,板結成束。屋內隨便扔著十來個泡麵桶,散發著一種難聞味道。王橋在這一段時間忙於城關鎮工作,很少與趙波聯絡,確實無法理解短短的一段時間為什麼他會有這種驚人變化,問道:“怎麼回事,你不是在閉關複習,準備參加司法考試嗎?”
趙波道:“我就是在閉關。”
王橋道:“閉關不是關監獄,你這個狀態有問題。”
趙波垂頭喪氣地坐在一張用膠布纏著腳的藤椅上,竭力用無所謂的態度道:“我的狀態有什麼問題,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王橋在屋裡走了一圈,到裡屋將窗子開啟,讓空氣對流,帶走屋內臭氣和濁氣。
杜建國依著剛才路上商量的計劃,直指問題核心,道:“是不是蘇三妹結婚的事情刺激了你。”
趙波如鬥雞一般,猛然間就發作了,道:“屁話,蘇三妹結婚管我什麼事情,她是哪年哪月的人,與我沒有關係。”
話雖然哪此說,可是激烈的情緒出賣了其內心真實想法。王橋來到了趙波身邊,道:“吳培到國外,給你聯絡沒有?她既然要走,你何必留戀。”
趙波胸口起伏著,很不友善地道:“你們兩人是不是故意刺激我,有事說事,沒事走人。”
王橋就瞪著趙波。趙波不服,也瞪著王橋。突然,王橋沒有任何徵兆地揮出一拳,這是慣常使用的胃錘,而且一點沒有留情,不等趙波倒下,第二個胃錘又打了出去。趙波這一段時間生活極無規律,天天吃泡麵,營養完全跟不上,身體虛弱得很,被這兩拳重擊之後,痛得捲縮在地上,鼻涕和眼淚齊飛。
王橋沒有給趙波以喘息之機,拖著其衣領就朝衛生間走。趙波雙腿不停亂蹬,叫道:“放開我。”王橋斷喝道:“胖墩把外面門關了,今天要給青皮一點教訓,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王橋將趙波拖到了衛生間,開啟噴頭,劈頭蓋臉地對著趙波一陣亂噴。按照王橋的想法,不管熱水冷水,先把趙波淋清醒再說。噴頭出水後,熱水器發出了響動,不一會就冒出了熱水。
“燙。”趙波坐在地上吼。
王橋將噴頭移開,調了水溫,繼續朝著趙波一陣亂噴。
持續淋了幾分鐘,趙波完全變成了落湯雞,頭髮貼在頭上。
王橋這才作罷,將噴頭丟在一邊,道:“青皮,自己洗個澡,等會我們一起出去,先把頭髮剪了再說。你這種做法不是男人,不管遇到什麼事情,自己折磨自己算什麼事。”
杜建國和王橋不給趙波說話機會,離開了衛生間,將門關上,等著趙波在裡面沖澡。杜建國道:“蠻哥,我們的動作也太生猛了,我怕趙波接受不了。”
王橋道:“不用霹靂手段不顯菩薩手腸,不給他來一個當頭棒喝,輕言細語地勸說,沒有效果,趙波這人是個情種,四年前就為了蘇三妹搞過一次,如今蘇三妹結婚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他還是無法擺脫。值得慶幸的是他沒有喝酒,滿屋子沒有酒瓶,從這一點來說也不太嚴重。”
杜建國道:“你觀察得挺細。”
王橋道:“上一次為了蘇三妹醉酒,我印象太深。”
兩人議論了一會,趙波赤裸裸地走了出來,苦著臉道:“蠻哥,你到農村工作變成暴力狂,下手這麼重,剛才我都吐了。”
王橋笑眯眯地道:“快去換衣服,我們等會找理髮館,把頭髮剪了。”
被打了一頓,又被迫洗了澡,換了衣服的趙波看起來順眼得多了。只是臉色蒼白,頭髮凌亂,與英氣勃勃的王橋和紅光滿面的胖墩相比,反差格外顯眼。
春節期間各行各業多半歇業,找遍東城,最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