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三人一直在聊與呂琪有關的舊事,氣氛倒也融洽得很。
八點,呂忠勇、趙藝送王橋出門,剛走到樓底,迎面來了一個胖子。胖子滿臉笑容,招呼道:“呂局,要出去啊。”說話時,他的目光就轉到了王橋臉上,神情既疑惑又尷尬。
來者正是東城分局刑警隊的胖塗。當年在光頭老三被殺案時,胖塗有兩個堅信,一是堅信在現場被捉獲的王橋就是殺人兇犯;第二個堅信沒有犯罪嫌疑人能頂得住從肉體到靈魂的“手段”。因此,為了早日讓王橋招供,他上了不少手段。但是,王橋扛住了手段,一直沒有承認殺人之事。胖塗對王橋這種死硬分子既憤怒又有點佩服,對其印象格外深刻。
當胖塗將王橋送進看守所時,看守所喜歡看《健康指南》老警察被王橋突兀的青紫傷痕嚇得差一點不接受。
有了這個前因,胖塗一眼就認出了當年的死硬分子王橋。
呂忠勇知道這個梗,道:“胖塗,這是王橋,他現在是昌東縣委常委,城關鎮黨委書記。”雖然王橋還沒有正式任命為縣委常委,可是組織已經考察,一般來說沒有問題,呂忠勇就說了出來,但是,他沒有介紹王橋曾經是女兒的男朋友。
聽到這個職務,胖塗更是吃驚得嘴裡能放進鴨蛋,看著王橋不知道如何寒暄。
最初從看守所出來的時候,王橋對於胖塗是充滿著憤怒,決定無論如何不原諒此人。經過了近十年光陰。胖塗變成了有些嘴唇暗紅、臉色灰暗的中年人,憑著面相,三高是跑不了的。王橋看著勇武不再的胖塗,沒有了憤怒,當然也沒有什麼好臉色。他給胖塗淡淡地打了個招呼,又跟呂忠勇道:“呂叔,我先回去了,十九號上午我過來。”
從十二號到十九號有幾天間隔,王橋回到城關鎮以後,將所有期待都變做了工作的動力,因為非典的原因,各項工作堆積起來,不抓緊確實不行,否則就完不成全年任務。
比如創彩集團落地之後積累起來的矛盾要處理,雖然大環節解決了,可是真要入戶,還有無數麻煩上要透過鎮政府協調;
前期安全工作排查出來的問題要儘快落實,特別是礦山企業要警惕暴雨的到來。王橋最擔心的還是牛清德礦山的兩個尾礦庫,這兩個尾礦庫就是兩柄懸在頭上的利劍,隨時可能斬將下來。兩個礦分別位於城關鎮和陽和鎮,下方皆有居民,一旦出事,則是驚天動地的大事。王橋作為城關鎮黨委書記,在他的一畝三分地裡可以一言出就是命令。可是牛清德礦山管理權屬於縣裡,縣裡很支援這些納稅大戶,多次下文要求各地各部門不能輕易到“列表”之中的重點企業亂檢查。這是很多地方都採取的政策,原意是為了保護企業正常經營,可是這種保護也是雙刃劍,意味著把一些正常檢查攔在了外面。王橋反覆斟酌,還是暫時按下了反映完全問題的報告。他在多次開會時遇到縣安監局一把手,每次都在口頭上向安監局長進行了提醒;
農村即將進入農忙時間,必須要保證水稻順利收割。如今農村專業化水平提高得很快,每到收割季,就有許多專業收割隊開著農機來到了水稻產區。農村勞動力普遍不足,大多願意由專業收割隊來搶收水稻,這樣省力,又可以保證及時收割;
老城區涉及到道路擴建,需要拆除不少門面房,這個工作交給黎陵秋全面負責。王橋作為黨委書記也無法免責,為了拆除門面,班子費盡了心思,有一次開會討論辦法到凌晨三點。大家都不願意強拆,可是縣裡把道路擴建工程當作十大民心工程,寫進了政府工作報告裡,不完成這個任務,鎮裡無法給縣政府交待。多次商量以後,王橋下定決心:“要給吉書記彙報,儘量調整規劃,減少拆除量。”王橋給吉書記彙報此事以後,吉書記原則上同意制定備選方案,再上報規劃委員會。當規劃人員當真要去探新路時,以前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