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法,只怕,更不會對自己死心了。
果然,沈雲兒一招“月上柳影”收勢站定,還未等錢太后開口,高明率先鼓掌,笑道:“好劍法。”場內頓時一片掌聲雷動,溢美之聲不絕於耳。
嚴洛垂著頭,慢條斯理地飲了一口酒,就聽高儀在旁邊道:“老師,這劍舞果然精妙,我倒覺得似曾相識,是不是老師你曾舞給儀兒看過?”
嚴洛心中一怔,抬眸淡淡看了高儀一眼:“是太子記差了,嚴洛記得當年教授的應該是兩儀劍法,太子不是很不喜歡麼?”
“是啊是啊,老師氣得還打了儀兒的手心。”高儀低低笑著,伸手捏了捏嚴洛的手,“還是老師對儀兒最好。”
嚴洛啞然一笑,柔聲道:“臣性子不好,總是越矩責罰您,殿下您不怪臣,臣已經很是惶恐了。”高儀十歲那年,嚴洛做過兩年的太子師傅,高儀對他比對所有的師傅都要親近。
“儀兒怎麼會怪您,”高儀在桌下把嚴洛的手微涼乾燥的手握得緊緊的,“老師要永遠都陪著儀兒。”
嚴洛笑了笑:“殿下,這世上哪有真能永遠的事情,殿下煌如日月,嚴洛不過是草木之身,能有幸輔佑殿下這幾年已經足夠了。這世上亦沒有扯不斷的牽連,不過是時間長短而已。”
“不,”高儀白了臉,手用了力氣,掐得嚴洛生痛,“先生,你今日為什麼說這樣的話?莫非是先生要致仕回鄉?不再理儀兒了。”
嚴洛意識到自己今日說過了頭,連忙用另一隻手,拍了拍高儀握住自己手的手背:“沒有的事。殿下想多了。臣不過是隨口說一句,臣糊塗了,是臣的錯。”
見高儀仍是滿臉的傷懷失落,嚴洛換了話題:“對了,殿下也應該要納正妃了,楊太傅的女兒殿下少時也見過的……”
高儀黑了臉道:“先生莫說了,我不想聽。”
嚴洛還待要說,就聽見座上錢太后的聲音:“哀家知道顯兒山水畫兒是好的,沒想到這人物兒畫得也這麼惟妙惟肖,這不是活生生的一個仙人兒。嗯,今日這劍舞得好,琴奏得好,畫兒也畫得好。哀家今天實在是開心,來人,把皇上年前送來的兩柄玉如意分賜給給寧王世子,燕王四公子,賜沈家六小姐金累絲紅寶石步瑤一支,紫玉竹寶扇一柄。”
嚴洛心頭一驚,錢太后竟給了三人如此大的賞賜。卻見錢太后捧了那副畫連連點頭,原來是高顯將沈雲兒舞劍時的樣子畫了下來。
高顯的畫千金難求,而且他畫得很少也畫得很慢,方才好幾位千金小姐明裡暗裡向他討畫,他都婉言推辭了,這會兒卻主動為沈雲兒畫了一幅,嚴洛皺緊了眉,這不是讓雲兒成了眾矢之的了麼?
“紫衣如龍流若素,疑是瑤池飛仙來。這句也寫得好。只是這畫裡的人倒不太象沈家六小姐呢。”錢太后呵呵笑著,指著畫對旁邊的貼身宮婢如月笑道。
“寧王世子不是說瑤池飛仙來嗎?奴婢猜,想來這畫裡的人便是寧王心裡的神仙樣子吧。”如月恭恭敬敬的回答,她是錢太后的貼身宮婢一直侍候錢太后,可算是錢太后身前的紅人,太后對她極為倚重,因此在宮裡明裡暗裡也很有些地位,說話也不象其他宮女那麼小心謹慎。
“孫兒只是畫了個形似,全是給太后娘娘取個樂子。”高顯不知道怎麼有些急,連忙上前解釋,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一時興起,也許會給沈雲兒帶來不小的麻煩。
高策在邊上抿唇淡笑,眼角瞥到沈雲兒也是一臉淡然,這丫頭並不在乎,無論是自己為她撫琴也好,高顯替她畫畫也罷,她似乎都並沒有放在心上。看她自從重回席上就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定是離席之後遇到了什麼事,到底什麼事會讓她這麼在乎呢?
沈雲兒捧著賞賜的東西回到了座上,沈婷婷在邊上又妒又恨,今天這一場才藝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