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面站在木板後面,又瘦又黑穿得也破舊。但那一雙眼睛卻乾淨清澈得像雨後的青山一樣。
當一個自認為被汙穢侵蝕了眼睛和心的人看到那樣的眼神時。不自然地就記住了,後來或許連他自己都忘了。但這眼神卻還是偶爾會被記起來。
從前自己大概也有這樣的眼神吧。只是他最終也沒有獨清於濁世的勇氣和毅力,所以就這麼同流合汙了。每每當他覺得自己汙穢不堪時,他就想起這雙眼睛來,所以他處處相幫。甚至高興她底子厚。一路走得雖區折卻也踏實。
當舉世皆濁時,至少還有這麼一雙眼睛是清澈的。這樣挺好!不管這清澈是隻在眼睛裡,還是心眼如一。謝長青並不深寵“這世上的人。大多都是經不起細細琢磨的。一琢磨就容易錯漏百出。從前他不明白這個道理,現在懂了。
“溫房超齡育苗,既然你覺得應該這樣做就去做吧。待會兒我讓少南去說一聲,冬天給你把溫房燒著。”
這不是目的好不好,這個跟管事說就行了。要知道現在物房的管事但凡是她要的東西沒有不給的。耍要為燒溫房她才不請這尊大神:“可是我沒有靈烏的種子,我知道靈烏的種子很難得。但是沒有種子的話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種於才是重要的呀,物房的管事可給不出靈烏的種子來。上回她去問人還直接問她一句:“靈烏種子。什麼時候講了這藥種我怎麼沒聽過?要不你等著,我去查檢視!”
原來是種子,謝長青這才想到這事。靈烏種子一字要成熟的靈烏才會結出來,而這些年成熟的靈烏很少。所以種子是稀罕物。物房自然沒有,不過他這裡倒是有不少的:“待會讓管事包一兩種子給你。多了我這裡也沒有,如果還有什麼需要的可以來跟我說。別天天躲我跟躲瘟神一樣,我沒這麼可怕。”
於是,謝公子的怨念終於明明白白說出來了。可是阿容不由得畫圈兒,心說:“你的怨念可是有地兒說了。我的怨念跟誰說去。
“是,我知道了。”這會兒她開始學得人生是一出悲喜劇沒有純粹的高興,也沒有純粹的傷神。所以人總是痛並快樂著,就像她現在這樣兒!
“你現在領了藥房的差事還習慣嗎。藥房裡事多不過比出山總是安全些。”阿容留在藥房的事。當然不止是管事覺得阿容能幹這麼簡單,如果上頭不伸手,哪輪得到阿容這要資歷沒資歷要靠山又不在的小藥女。
上回阿容在連雲山路上發生的事。謝長青現在想想也覺得後怕,要真是出了事,以後山裡的這些姑娘只怕是死也不肯回山了“也好在半路上就被連雲山的管事截到了。要不然真是綁著進連雲山。不管是是非非名聲總是得壞的。
所以最後謝長青覺得,像阿容這樣容易出事的人。還是踏實地留在連雲山的好,這麼些年來無遺漏。也就阿容這麼個小魚兒差點跑了出去。
“習慣習慣,很好。”阿容連連點頭。沒往這事和謝長青有關上去想。
又客套了好一會兒謝長青才把信給了她,又讓管事領著她去取了靈烏的種子,當阿容走出長青園時長長地撥出一口氣,搖搖頭低聲說:“為什麼總覺得有什麼事我疏忽了。不太對勁兒啊。到底什麼事呢?”
想了一路也沒結果,阿容決定先放一邊。既然有了靈烏種子。那就趁著要入冬了趕緊想想怎麼培育靈烏。
眼看著快要到甲九三三了,阿容竟然在路上碰到了小魚。小魚正跟在那位江藥令後頭走過來。阿容一見趕緊笑了笑側著身子跟江藥令問好:“江藥令大人。”
“是盛藥女啊,說起來有件事正想跟你說說“左右無事。不如跟我回一趟藥山。恰好,這柳藥女跟你是故交。你們倆也正好說說話。”江藥令是那段時間圍觀阿容的人之一。現在正鼓搗著那新的煉藥方法。但是除了藥效略有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