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還覺得當兵挺容易,親身一番體會下來,哪是那麼回事兒啊?要不是體育練中間時不時穿插著文化學習,戰士們的身體早就完蛋了。
團裡的領導也不是笨蛋,雖然練要搞,可也不能讓戰士們負荷過重,經驗老道的作參謀始終保持節奏和必要的壓力,讓強度始終壓在崩潰線之前!
團部裡集中了包括楊威在內的所有非行伍出身的預備役人員,他們的練強度是所有部隊裡最低的,但咒罵教官的聲音卻是最多的。
只是現在的他們誰也想不到這樣每天累得像死狗,用不了多久,沒事還有精豐罵人的日子就將遠離而去?
細雨綿綿,海風掀起幾米高的浪頭,拍打在軍艦的側舷上碎成星星點點的水沫兒,夾著腥鹹的味道迎面撲在人的臉上,似乎連腳下的甲板也隨著浪頭的拍擊左右搖擺,艙室裡不少人守在自己的戰個上,身邊就是將嘔吐物的塑膠口袋,在甲板上的每個人都把自己牢牢地拴在什麼東西上固定住,他們就不必再找塑膠口袋,直接吐在甲板上,用不了多久浪頭就會把甲板上所有沒固定住的東西衝走。
劉磊猛地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一臉地苦相早不壞晚不壞,偏偏趕上這斤。節骨眼兒故障,這不是要人命嗎?要是現在打起來”不,不會的,這麼惡劣的天氣,這麼大的浪,怎麼打仗?
他抬頭向遠方的海面眺望,卻連個模糊的影子也看不到。
他身上的藍白相間的海魂衫被海水打溼了,粘粘的貼在身上,顯示出
方嵐江的肌肉。短短的頭髮沾滿了雨水像,叢刺蝟的硬稍聯帖立
他的軍帽沒繫緊,跟著浪花一起衝進了大海的懷抱。
“嘿,想什麼呢?漏水了!趕緊的撐好,馬上就完了!”技師老劉右胳膊肘兒頂了頂劉磊的肋下,把他飛走的魂魄招了回來。
老劉和劉磊是本家,他的身體不大好。本來基地想讓他留守休息,可現在的出航全是按戰鬥任務執行,已經快四十歲的劉海濤說什麼也不肯留下,用他自己的話說:什麼時候都能掉隊,就是這時候不行!戰鬥來了我慫了,將來還有臉抬頭做人不?
從軍二十多年在戰艦上修了二十多年的機器,沒人比他更瞭解軍艦上的一艙一室,只要說出是哪個拐角的螺絲,他就能熟練地報出是幾號的螺母墊片!
劉矗是維修組的人,他的資歷淺能力也不強,艦長派他給老劉打下手幹體力活擋擋雨。
惡劣天氣下的戰艦甲板雨水和海水夾雜在一起,是從四面八方同時來的,穿一件雨衣根本沒有用。
軍事裝備。特別是海軍的上層裝備哪能沾點水就完蛋的?修理還用得著擋雨?
人病了能帶病工作,可戰艦病了沒辦法勉強戰鬥。用艦長的話說,劉海濤是醫戰艦的大夫,是寶貝疙瘩劉磊雖然心裡不滿,但他根本不敢說出來,還好他對艦長交待的工作倒也能盡職盡責。
老劉也不含糊,手裡修著嘴裡說著。毫不保留地把自己的經驗傳授給了劉磊&;&;鐵打的戰艦流水的兵,老劉知道自己身體幹不了多久了,可這戰艦還得繼續在海面上開!
師傅點一點徒弟想三年,即使劉磊並不喜歡維修的工作,但還是打起精神來仔細學習老劉教授的一點一滴,這些寶貴的經驗絕對是書上學不到的金玉良言抵得千金萬銀,說讓他受益終身也不為過。
劉磊學的是機械專業,本來就是國防牛,剛剛被海軍提前特招。
“好了!”老劉擰緊最後一顆螺絲,修復了火箭發射組的電路,劉磊立即將雨衣披在身上,讓老劉扯著繩子先走。
雖然身上都溼透了,可雨衣壓風啊,直接讓幾吹著劉磊直打寒戰,披上雨衣馬上就感覺到一陣溫暖。
海上的風讓戰艦顛簸得厲害,甲板上又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