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威淡淡地笑笑:“我逃出來的時候無意中救了箇中尉軍醫,她告訴我的。”他想起白旭枯乾的臉,不知道為什麼竟然覺得淡淡的懷念,就像想起一位久違的朋友,鬼使神差地加了一句:“她服從命令留在了感染區,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車廂裡陷入一片沉默,沒有任何人感到意外,在坐的每個人都知道那份堅守的命令。身陷重圍,孤守待援!困守感染區的戰士與其說是與活死人對抗,不如說是在對抗自己。
感慨不感慨的說不上,同樣都是軍人,他們對白旭的認同遠遠超過楊威。
忽然間楊威的身體向左傾斜,裝甲車正在減速,一秒不到的工夫就停了下來。
“班長,前邊就是大王莊!”司機報告。
“還有多遠距離?”蕭宇頂開自己頭上的裝甲蓋板,一條腿跪在椅子上把頭伸出車廂。駕駛室右側機槍塔上正觀察四周情況的狙擊手薛寶國和他打個招呼,蕭宇點點頭向前觀察:土道左右兩側的路基下,荒廢的田地裡一人多商的莊稼中間長滿了雜草,裝甲車右面停著一臺被拖拉機撞癟了半個車身、擋風全碎的轎車,車裡的屍體已經爛得不成樣子,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臭味兒;往前看,莊口停著臺聯合收割機,幾隻活死人正在晨光下扭過頭來――裝甲車上用的柴油發動機實在是太吵了。
蕭宇拍拍薛寶國的肩膀做了個戴好防毒面具的手勢,然後縮回車裡:“大眼,幹掉所有你能看到的活死人!蘇強,你和大眼守在車上,其他人,戴好防毒面具,下車!”
後車廂門無聲地開啟,戴好防毒面具的戰士們提著槍貓腰跳下車,蔣平先教楊海鷹怎麼關死射擊口的蓋子,然後兩個人才弓身向外挪。
先下車的戰士並沒有分散開,而是就地防禦,背對裝甲車形成一個半圓形,舉槍瞄準四周。
楊威和蕭宇最後跳下車,“叭叭――”幾聲槍響,車頭上坐的薛寶國兩槍撂倒了村口兩個活死人,無線電裡傳出他的報告聲:“村口安全!”
“好!你們倆看好村口,我們進去了!”蕭宇提著槍剛想命令出發,楊威再次跳了出來:“蕭班長,我建議最好等等再走!”
蕭宇猛地轉過身來,指著楊威的防毒面具低吼:“現在是執行任務,我說什麼就是什麼,有意見回去再說!”指揮員的命令一旦下達就絕對不容質疑,如果不是楊威根本不算個軍人,蕭宇就算直接以抗命這個理由直接槍斃了他也絕不會擔待一分責任。
楊威一把拔開蕭宇的手:“你是什麼人我知道!但是你瞭解活死人嗎?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你瞭解你的對手嗎?”他據理力爭,早晨的積累的怒氣一下子暴發出來。
“我是不瞭解,我聽你說,但是你最好別說錯。”蕭宇強忍下心頭的怒火,指揮員的指揮權必須得到尊重,但蕭宇絕不是個剛愎自用的自大狂,即使在氣頭上他也承認楊威說得有道理,更重要的是楊威是成功地從A市經過B市逃出感染區的倖存者,其他人最多是從B市逃出來而已――接受任務的時候曾經專門提過,帶隊的指揮員必須重視倖存者的正確意見。
如果不是有這兩個前提,蕭宇的第一句話恐怕就是繳了楊威的械。
楊威扭頭不看他:“活死人的視力不強,但對聲音很敏感,前面這兩槍肯定能把附近的活死人都引過來!”他不明白蕭宇怎麼就像變了個人一樣,前幾天教他射擊的時候那個言詞和藹的蕭宇上哪兒去了?
“大眼,你聽到了嗎?”蕭宇馬上透過無線電詢問居高臨下的薛寶國。
“收到,村口沒有動靜,左邊三處右邊六處,莊稼有不正常的晃動!
“一組向左二組向右,分散警戒!”蕭宇立即下達命令,他一指楊威,“你跟我來!”說完一拉槍栓,舉著槍大步走向車左,加上楊威和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