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甲車繞到樓後。
樓上的夫妻倆飛快地收拾好自己那點可憐的行李,開啟房門匆匆忙忙地跑下樓,耳朵貼在單元門上側耳傾聽。直到聽見裝甲車轟隆隆地開到門前才敢把單元門開啟一道縫。像一對老鼠般左看右看,沒現活死人才鑽出門。
楊威手搭在槍柄上差點沒樂出來,這兩個人男的在前女的在後鑽出單元門,男的很瘦,女的卻有點福,估摸著不是突然爆感染,這女的應該比現在還要胖得多。
他們倆的腦袋上用衣服學著阿拉伯人的樣子包住了頭臉,死死捂住口鼻。只露出一雙亂滾的眼睛。
楊威忍住笑,指指裝甲車的頂蓋說:“能爬上來不?”救人歸救人,他心裡的警懼卻並沒有因為這對夫妻的示警而放鬆,更不敢讓他們倆進到滿是武器的裝甲車裡!
倆人先把手裡的小包扔到車頂,女的踩著輪胎往上爬,那個男的站在下面推著她,先讓她爬上了車,男的才氣喘吁吁地爬上來,兩個人喘著粗氣坐到裝甲車頂,一點也不在乎車頂的潮溼。
“謝,謝謝!”男人拽著包頭的衣服,用沙啞無比的聲音說,“樓道里有屍體”他解開了包頭的衣服。順手把衣服蓋在女人的頭上擋住飄飛的雨絲。
衣服下露出一張長滿了胡茬的下巴和乾裂的嘴唇,深陷的眼眶帶著一圈暗黑色,臉和衣服一樣的髒,不知道多久沒洗了。
女人同樣開啟了衣服。露出一張普通平凡的中年面孔,不知道是營養不良還是她感染前用過太多的化妝品,她的臉看上去臘黃無光,嘴唇紫黑幹洞,但看起來比男的氣色好多了。
同樣的黑眼圈掛在臉上,讓坐在車頂的兩個人像兩隻瘦身版的大熊貓。
楊威點點頭表示理解,把左手裡拎的礦泉水遞過去:“先喝點水吧。我有話要問你們。”怪不得他們不說話只扔東西,就副嗓子都快趕上網得救時的白旭了,能說出話來已經是奇蹟了。
男人感激地點頭致謝。抓過礦泉水兩下扭開。自己沒喝,卻先遞給女人:“喝吧。”他的嗓子咕嘟乾嚥了一下。
女的接過水,在同樣乾裂的嘴唇上沾了沾就把瓶子遞了回去,瓶子裡的水根本看不出減少。
楊威心裡一顫,這簡簡單單的一幕差點讓他落下淚來,這是不是就叫相濡以沫?這是不是就叫同甘共苦?夫妻本是同林鳥,誰說大難臨頭各自飛?他放緩了聲音說:“放開了喝吧,水有的是。”
男的叩了一小口水,珍而重之地慢慢喝下去,又把瓶子送到妻子手上搖了搖頭:“太浪費了。這麼多水得慢慢喝。”
女的接過水瓶子,看到瓶子裡的水卻實少了一塊,這才放心地喝下一點。蓋上蓋子扭緊了抱在懷裡。
楊威無言以對,他曾經聽說過,過去南疆戰場有的貓耳洞和敵軍離著太近,給養送不上去,戰士們缺吃少喝,等從戰場上下來之後,一杯水只肯喝一半,另一半無論如何也要留下晚上再喝!
他們在這一個月裡到底經過了怎麼樣的磨難才活到現在?
他鑽山千。今出兩聽午餐肉罐頭和幾塊壓縮餅乾涕過去!”井吃黑懵吧。我這兒吃的不少,但沒什麼好吃的,湊和湊和吧不知道他們多長時間沒吃過東西,一點點水喝下去,兩個人的肚子同時大聲地叫喚起來。
壓縮餅乾這東西可不一般,營養是夠了。可吃起來幹吧吧的,他們倆想不多喝水也不行。
“謝謝謝謝”。男的千恩萬謝,幾乎是搶過幾塊毫不起眼的壓縮餅乾,拆開包裝先分給妻子一塊,自己再拿一塊,猛地塞進嘴裡一大口,咯嘣咯嘣地用力嚼著。
“喝水喝水!”楊威趕忙提醒,又遞過去一瓶礦泉水。
他也吃過壓縮餅乾,這東西吃到嘴裡就像一把乾透的豆腐渣子。吃的時候都是咬下一小點來,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