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氣得全身發抖,恨恨的看了一眼爛醉如泥的柳皓波,恨不得將這個逆子直接打死。只是此時大街上,對方三家紈絝,其中一個還是龐文炳的人,柳裴元也不敢莽撞,一邊往後退一邊吩咐小廝:“去兵部,把二少爺叫來!就說他爹和他妹妹被龐大學士家的公子給打死了!”
此言一出,圍觀的百姓和另外兩個紈絝也都傻了眼。
這老頭兒到底什麼人啊,居然說這樣的話?兵部的誰是他們家二少爺?
眾人紛紛交頭接耳,竊竊私語道:這下可好了,大學士的孫子遇到了兵部老爺的老子,真不知道這事兒該怎麼收場!嗯,有的熱鬧看了!
柳裴元的小廝答應著,此時此刻誰也不敢離開老主子去叫人啊。自家勢力本來就弱,哪裡還能再走開?若是對方這些不顧死活的傢伙衝上來傷了主子怎麼辦?
幾個小廝正猶豫之際,忽聽人群之外有人大聲喝問:“發生了什麼事兒?兵部郎中柳大人在此,閒雜人等都給讓開啦!都讓開,讓開!”
百姓們一聽皆慌忙散開,給那邊的兵部郎中柳大人讓開一條道路。
來人正是柳明澈,他原本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兒,此時他因兵部左侍郎大人之令要去城外的兵營巡查軍務,因路過此處被人擋了路,還以為前面是一些閒雜之人聚眾鬧事。
待圍觀的百姓散開柳明澈看見停在大街上的兩輛馬車時,心中頓時一驚,忙翻身下馬把馬韁繩丟給旁邊的護從,疾步上前,等他看到自己父親被四個小廝圍在中間,盧峻熙家趕車的家人扶著柳皓波,丫頭香葛抱著泓寧被七八個華服僕從圍在中問時,一雙眼睛幾乎要冒出火來,厲聲喝道:“你們這是要做什麼?!天子腳下,居然當街搶劫老弱婦孺不成?!”
柳雪濤正在想著如何對付其他兩個紈絝,忽聽柳明澈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心中驟然鬆了一口氣。
“舅舅——他們欺負孃親……哇……他們都是壞人…壞蛋……”泓寧甜潤的聲音帶著委屈和害怕,話還沒說完就哇的一聲哭了一起來。
柳明澈上前去叫了一聲‘父親’,然後又上前跨了兩步把柳雪濤拉到身邊,上下左右仔細的看了一遍,方沉聲問道:“沒事兒吧?”
柳雪濤笑笑,搖頭說道:“沒事。交給你了,我去看孩子。”
柳明澈點點頭,放開妹妹的手然後轉頭冷冷的看向龐家惡少三人,冷冷的問道:“龐煥容,你膽子真是不小,居然欺負到我柳明澈的頭上來了?”
龐家惡少龐煥容之前曾經和柳明澈起過一次衝突,乃是因為在某朝廷大員家裡赴宴時,龐煥容帶了幾個要好的哥們兒一起去找柳明澈喝酒,擺明了是仗著自己人多欺負一個隻身在京為官的柳明澈,但柳明澈當時根本不擺他們,只跟他們喝了一杯之後,便不再理論。
當時柳明澈給了龐煥容一個下不來臺。今日又被他妹妹給打了,當著哥們兒和這麼多百姓的面,讓自己出了這麼大的醜。龐煥容心裡發誓不能善罷甘休。此時可以說是狹路相逢,新仇舊恨,龐家惡少心裡都窩火的很。
龐煥容被家人扶著從地上底起來,顧不得身上的泥土灰塵,仗著三分酒氣三分羞辱指著柳明澈罵道:“柳明澈,你他媽的算是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兵部一個芝麻綠豆大小的官職,也敢朝著爺我大呼小叫的?!今兒那個小娘們傷了爺,爺一定要她好看!今天爺是遇佛殺佛,遇鬼殺鬼,你他媽給爺滾遠點!”
柳明澈氣的臉都白了,拳頭攥得咯嘣直響,抬腳上前便要把龐煥容胖揍一頓。
柳雪濤剛哄好了孩子,便急忙上前把他拉住,勸道:“哥哥,別急!他不過是個紈絝子弟而已,一沒有官職,二沒有本事,手無搏雞之力,不過是一個酒色之徒。哥哥身為朝廷命官跟一個紈絝子弟動手,有失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