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小姐很感興趣?”
衾嫆似笑非笑地看向孫若盈,語氣輕飄飄的,但眼神卻帶了幾分桀驁。
對方不喜歡她,她也不見得喜歡對方。
孫若盈這樣自視甚高瞧不上自己的女子,大可以離她遠遠的,沒必要一邊看不慣一邊又主動挑話。
孫若盈其人有多聰明?尤其是衾嫆的不欲多交談的表現這麼明顯了,她更是一看就能知曉。
嘴角依舊噙著笑,矜持,清冷。
說話的聲音卻溫和細膩,“衾小姐勿見怪,我一向喜歡有才華之人,這人丹青定是不凡,心生幾分景仰,想要請教一二罷了。”
請教一二?
衾嫆幾乎是想也不想就開口,“那恐怕不行。”
誰給孫若盈的自信,能夠請教她相公的?
她恨不得將楚漓藏起來才好,免得叫其他人盯上。
孫若盈笑掛不住了,視線和衾嫆相交時,有火藥味一觸即發。
“衾小姐這話何意?”
她笑意斂去,本就不是個溫柔好親近的人,一斂了笑,就更加顯出原本的不近人情和清高傲慢來。
“孫小姐也莫見怪,只是這畫是端王殿下為我所作,他低調喜清淨,閒來無事作作畫,你說請教……唔,不大好吧。”
衾嫆絲毫不覺得未出閣的女兒家提及外男有什麼可羞恥的——
對方可是她未來相公楚漓啊。
孫若盈聞言,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又轉紅的,看向衾嫆的眼神卻多了幾分隱晦的不恥了。
未出閣的女子卻一口一個外男名諱不說,公然表示私下裡和端王來往,對方好歹是皇室子弟,竟然肯屈尊降貴畫女兒家的首飾圖……
她心裡冷嘲,皇子就該和惠王一般,勤於政務而不是醉心於風花雪月。
但心底深處卻又忍不住嫉妒,這衾嫆還是好命啊,未來夫君再怎麼懦弱,但還未成婚就能這麼哄著她給她作畫討好她……
沒事的,你嫁的是人中龍鳳,自然不能妄想惠王殿下如此,那樣……也會降了惠王在你心裡的威望不是?
“是……我唐突了。”
她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衝衾嫆半歉疚半難為情似的說了聲。
倒顯得衾嫆有些咄咄逼人了。
當然,孫若盈不是那種小心機的女人,她心中的溝壑顯然比容惜和陸倩深。
才女?
衾嫆不以為然地挑眉,不累麼?
“掌櫃的,七日後 ,將首飾送往鎮國公府,屆時來拿銀子,這是定金。”
衾嫆放下一錠銀子,出手闊綽叫孫若盈抿了下唇——
外祖父清廉高傲,辭官多年,如今……說實在的,她連舉辦茶會都是用的娘留下的嫁妝,還是被繼母剝奪了大半後的那點子。
她咬著唇,越發覺得自己是真的不喜歡衾嫆,全靠家世和美貌行兇,實際上就是個草包,若是調換下身份,孫若盈敢保證,衾嫆一定不如自己現在這般優秀。
秉持著這種優越感,她瞟了眼那邊櫃檯上被掌櫃當寶貝似捧著的圖紙,眯了眯眼角。
“走吧。”
既然衾嫆不想回她,她也正好,呆不下去。
目送孫若盈優雅娉婷地帶著婢女離去的身影,衾嫆手指曲起,點著桌面,唇似笑非笑地扯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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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笑什麼?”
回去路上,春花不禁好奇。
衾嫆撫著眉,語氣洋溢著一絲惡趣味的笑意,“就忽然覺得,真是——絕配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