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了事,自然要將人交出來……若不交人,難道不是窩藏罪犯?慶律之上寫的清清楚楚,宋世仁你還是住嘴吧。”
宋世仁卻不聽話,笑吟吟說道:“慶律有疏言明,犯家必須首先交人……只是大人,范家二少爺早已於八天之前失蹤,叫我們到哪裡找人去?”
田靖牧氣極反笑道:“哈哈哈哈……好荒謬的藉口!”
宋世仁愁苦著臉說道:“好教府尹大人知曉,並非藉口……數日之前,範府已上京都府舉報,言明二少爺諸多陰私不法事,只是大人不予理會,而且當時也一併言明,二少爺已經畏罪潛逃,請京都府速速派差役將其捉拿歸案。”
他再搖紙扇,沉痛說道:“範尚書及小范大人,大義滅親還來不及,怎麼會私藏罪犯?”
田靖牧一拍驚堂木,忍不住罵道:“范家什麼時候來舉報過?又何時報案範思轍失蹤?本府怎麼不知道這件事情!你休想將水攪渾了,從中脫身。”
“有沒有……煩請大人查一查當日案宗,便可知曉。”宋世仁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
田靖牧心頭一凜,馬上驚醒了過來,極老成地沒有喊差役當場去查驗當日案宗,而是尋了個藉口暫時退堂,自己與師爺走到書房之中,將這幾日來的案宗細細看了一遍,等看到那張記明瞭範府報案,范家二少爺畏罪潛逃的案宗時,這位京都府尹險些氣的暈了過去!
明明沒有這回事情,怎麼卻突然多了這麼一封卷宗!
京都府衙看管森嚴,就算是監察院動手,也極難不驚動任何人……他……他……他……范家怎麼有這麼大的本事?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玩了這麼一招?田靖牧地臉色極其難看,心知肚明是京都府有內鬼,只是一時間不能判斷,到底是少尹還是主薄做的這件事情。
等田靖牧再回到堂上的時候,就已經沒有最開始那般硬氣了。畢竟案宗在此,而且先前查驗地時候,京都府少尹與主薄都在自己身邊,就算自己肯冒險毀了范家報案的案宗,也沒有辦法瞞下此事。
如此一來,就算範思轍將來被定了罪名,但範府已然有了首舉之功,范家二少爺畏罪潛逃之事,範府也沒有刻意隱瞞——這般下去,還怎麼能將範府拖到這攤子渾水裡來?至不濟最後陛下治範府一個治下不嚴的罪名,削爵罰俸了事,根本不可能達到二殿下所要求的結果!
京都府尹好生頭痛,卻不肯甘心,黑著張臉與范家龐大的訟師隊伍繼續展開著較量。
……
……
京都府暫時退堂,範閒知道明面上地功夫已經差不多了,範思轍從此就成為一位畏罪潛逃之人,等著自己將來真的大權在握時。自然會想辦法洗清,而範府也終於可以輕身而出,從此一身輕快。
至於如今地抱月樓名義上地東家史闡立,由於他是在案發之後接的手。京都府再怎麼蠻不講理,也沒可能將他索來問罪。
範閒忍不住笑了笑,還和身邊一位看熱鬧的大漢就著案情討論了幾句,眼瞅著那些苦主們正在衙役地帶領下,去府衙後方的一處地方暫歇,他唇角一翹,與大漢告辭後跟了上去,眼光瞄了一眼街角雨簷之下,一個書生般的人物。
那些妓女的家人滿臉悽楚地往街角行去,將將要消失在那些圍觀人群的視線中時。打橫刺裡竟是殺出了四五個蒙面大漢,手裡拿著明晃晃的直刀衝了過來,這些蒙面刺客刀光亂舞。下手極狠,便朝著那些苦主地身上砍了下去!
街頭一片叫嚷哭嚎之聲,那些看熱鬧的民眾也是一聲喊,嚇得四散逃開。
範閒站在一棵大槐樹下面,眯眼看著這一幕。心裡沒有絲毫擔心,反而是對二皇子那方的實力有些看輕,對方果然施展出了同樣的手段。行事實在是拙劣地狠,上次栽贓宰相能夠成功,是暗合了陛下之意,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