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關門女弟子會落在京都。
至於為什麼會選擇范家小姐——便成了眾人心頭的疑問,沒有太多人會聯想到遠在江南的範閒,畢竟範閒再如何囂張強大,也沒能力指使苦荷國師來為自己謀福利。
苦荷沒有解釋擇徒的標準,只是經由一些負責服侍的太監傳播流言。人們才知道,原來苦荷國師在京都偶遊民間,曾於太醫院門口默立半日。事後面現溫賞,言道院中某女心性善良淳和,聰慧無二,實為良材。
當日。範若若正在太醫院“實習”,以這幾個月來學得地護理知識和醫道,細心照料院中的危重病人,不解衣,唇微幹,汗溼冬日之衫,十分辛苦。
在這個世界上有句話叫做“文武無國界”,北齊莊墨韓的學生都在慶國當著大官。北齊國師苦荷要收慶人為徒,慶人只會覺得光彩,而不會生出別地感受,所以民間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反而有些樂觀其成。
只是苦荷
手徒,本來就是大事,而且收的乃是一位官宦家的小姐。自然要徵求對方家中長輩地意見,而這事兒就連範建都不敢拿主意。又得入宮去請陛下的旨意。
在重重宮殿之中,慶國皇帝坐在龍椅上微微皺眉,沉默良久之後,只問了一句話:“安之就這麼不喜歡弘成?”
範建悚然而驚,不知如何言語。
皇帝眼中閃過一抹笑意,卻也吃驚於範閒的手腳之長。能量之大,又覺得苦荷此人太過疼愛那個叫海棠的女子。不足為患,加上他將範閒放逐至江南,總有些許欠疚之意,便揮揮手允了此議。
大皇子成親之後不久,苦荷便扔下使團,帶著範若若飄然離京而去。
如此一來,范家與靖王家的婚事,便被無限期的推後了下去,只看哪天會真正的消亡。靖王世子李弘成本來被軟禁在家,驟聞噩耗,險些吐血。而靖王知道此事後,入宮大鬧了一場,最後惹得太后出面,才安撫了下來。
可靖王回府之後,終是咽不下這口氣,領著王府一干花匠打手,直接衝到了世代交好的範尚書府上,不論前宅還是後宅,亂七八糟一通狠砸,將整座範府砸成了破爛不堪地垃圾場,生生毀了範建珍藏多年的無數件古董,趕得範府丫環們花容失色。最後靖王爺在匆匆趕回府的範尚書大人眼圈上打了一記猛拳,印上一記黑印,這才驕驕然領兵回府,稍解胸中那股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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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地,西湖邊,初春無蓮,細雨如線。
範閒一行人已經在杭州城裡住了將近一月,雖然號稱是度假,但在春意將至的江南,他就這麼待著,當然有更深一層的意思。這些天裡,監察院駐江南的分司都開始全力運作了起來,不再如以往那般,任何事務都必須經由京都處理,而是直接遞到了西湖邊的莊園。
這座莊園,儼然成為了除卻京都正院以外,監察院第二權力中心。
關於江南路地官員情況,明家及那些鹽商們的相分細則,還有內庫最近幾個月地動向,都由坐在莊園之中的那名四處官員進行匯總,然後向範閒稟報。沒有了地域的距離,監察院上層對於江南的控制力度進一步加大,只是由於明家的反應極快,早在去年秋天的時候,就已經著手安排,而且明家本身又是當地地巨族,任用的人手都是家族成員,所以院裡安插地釘子層級不夠,並沒有獲得太有用的資訊。
相反,在沙州收伏的江南水寨,在這個時候開始發揮出了令範閒意想不到的作用,夏棲飛這人深謀遠慮,早就想著要奪回明家,已經準備了很多年,所以對於明家的出貨渠道以及相關資訊,掌握的比監察院還要細緻許多。
明家一直詭異地安靜著,只是聽說在蘇州城裡已經有過一次上層的聚會,明顯是針對範閒的到來,只不過那次聚會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