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地將陸娘子閒來抄大悲咒送給石清妍的事說了。
石清妍對那佛經也不甚懂,早先叫眾人抄大悲咒,只是因為提到佛經,她能夠脫口而出的佛經就是大悲咒而已,此時也不知陸娘子抄了大悲咒送她合不合適,但既然陸娘子送了,就是心意,笑道:“下回子你見了她,叫她別累著了,她的心意我知道了。”
孫蘭芝將這陸娘子的話說完,又繞著彎子準備提正題:“二姑娘也這般勸她,可是她總不聽。說起二姑娘來,二姑娘出了咱們王府,反倒多出了一股子王府裡頭姑娘該有的氣度,說話行事也不差。但管家總有些生疏,王家裡頭原許多金貴的器具,下頭人見冒出一個姑娘家來管事,又欺負她性子綿軟,就偷了一些東西,被婢妾清點庫房時查出,那偷東西的人又將東西藏在了陸家。二姑娘查出來,就當是陸家下人不開眼見亂偷拿了的,為了大事化小,就說尋回來什麼是什麼,這事不追究了。陸娘子是做過咱們錦王府庶妃的人,雖說人在屋簷下,她手上銀錢又足,哪裡能忍得下這口氣,一定要二姑娘好好查,二姑娘生怕得罪人,被陸娘子逼得急了,就掉了眼淚生了氣,生氣的時候說了幾句不輕不重的話,她原沒那意思,偏那幾句話打了陸娘子臉,是以陸娘子鬱結在心,身上有些不好了。”
石清妍心說吳佩依每常來王府要寫瑣碎東西,怎地這會子送了大禮過來,吳佩依一向心寬,哪裡會鬱結。楚靜遷人在王家幫忙,也礙不著吳佩依什麼事,反倒是這孫蘭芝,只怕是礙著她的事了,是以她才會這般殷勤地“替”吳佩依傳話,說道:“等二姑娘回了家,我問問她。”
孫蘭芝試探道:“陸先生如今事多不能回家,王爺還派了幾十個士兵去王家保護陸娘子周全,二姑娘如今險些害得陸娘子見紅,若是王爺知道了,必定會動怒。婢妾想,王家的那邊的事,我們孫家就能料理了,也不必再勞煩二姑娘來回奔波了。”
“你的意思,是二姑娘礙著你們的事了?”石清妍直言道,見沉水送了燕窩過來,便端著那碗,又瞄了眼自己肚子,心裡想著自己的肚皮能被撐成什麼樣。
孫蘭芝訕笑道:“王妃這說的是什麼話,婢妾怎麼敢嫌二姑娘礙事?”嘴上這般說,心裡不信石清妍不知道楚靜遷礙事,楚靜遷一心覺得是外人,進了王家,就被王家那群管事拿捏住,樣樣都不敢多開口說一句,叫她這跟著過去的人心急不已。
“王家沒來長輩,王家的事樣樣都該歸錦王府操持,孫家雖是王家的親家,但還沒成親呢,怎麼能由著孫家人過去料理王家的事?傳出去,豈不是叫人以為我們錦王府叫牛耕田還不給牛吃草,一邊叫王鈺去打仗,一邊還不管他的親事?”石清妍開口道,不輕不重地將碗放下。
祈年過來,見孫蘭芝在告楚靜遷的狀,就在石清妍耳邊幾不可聞地說:“二姑娘來了。”
“叫她在外頭聽著。”石清妍說道,“我知道你是為你妹妹好,但你妹妹還沒過門呢,要收拾人等她過門了再說。眼下,是要叫咱們錦王府的姑娘過去學管家的,只怕你跟著二姑娘過去,也沒少給她臉色看,叫她識趣吧?”
孫蘭芝乾笑一聲,猜到那個“她”就是楚靜遷了,忙笑道:“婢妾過去只是輔佐二姑娘。”楚靜遷那性子那能耐,當真叫人難以忍受。
“此次叫二姑娘過去,先是要她明白王府的姑娘出了門,該有的是怎樣的尊貴,其次才是打理好王家,即便她將王家收拾的雞飛狗跳、一塌糊塗,但能叫她明白出了錦王府門,誰家都不敢看小她,她去王家的事也算得上是功德圓滿了。”石清妍慢慢地說道。
“但是陸娘子……”孫蘭芝忙推了吳佩依出來做擋箭牌,因私心裡已經將王家的宅院看成是孫家的,是以見不得楚靜遷管家的時候叫人佔了王家的便宜。
“我會再叫人去安慰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