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朕今次定要嚴懲了他,給石家一個交代。至於石公子,請你安心回去休養吧。”
轎子裡,姜氏聽到楚徊的話,心道:拉倒吧,你說得再大義凌然,面容再從容不迫,但一出轎子門就輸了,長腦袋的誰不會想“若沒這事,皇帝親自出來解釋什麼?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想著,見楚徊回來,就又換上了一副憂心忡忡的面容。
楚徊滿腹心事,顧不得看姜氏如何,隔著轎子,對錦衣衛指揮使低聲吩咐道:“今晚上、不,算了。”原本想叫錦衣衛將石老將軍半夜請進宮裡,如今看來,此舉只會將事情越鬧越大,不若忍上兩日,拿了商議軍機大事做幌子,將石老將軍請進宮,“繼續叫人暗中看住石家人,尤其是石家男子,決不能叫他們離京。”
錦衣衛指揮低低地答應了一聲是,就揮了揮手,叫人起轎,躬身目送了楚徊的轎子遠去,又見石家門外的文武百官起身,心道百姓們不知情的,只怕要當皇帝要抄了石家,文武百官來求情吧?仰頭看了眼和煦的紅日,暗道太后當再沒好日子過了,轉身向石家大門去,瞧見石漠風還在揉著手腕,就笑道:“比之石公子,擲果盈車、看殺衛玠都不值一提。”
石漠風心知這錦衣衛指揮使在嘲笑自己三番兩次被女人用強,於是就道:“比之小篾片,石某這差得遠了。”
錦衣衛指揮使不敢嘲笑太后,於是就住了嘴。
此時石漠風跟錦衣衛指揮使鬥嘴,日後等他從關外回來才知道,今日出了一個孝子兩個美男子。孝子便是為母搶男人的楚徊,美男子,一個是屬於鳳崎公主,卻又被錦王妃、聞太后惦記爭搶的耿業,一個就是他這為娘子守身如玉,卻又屢屢被女人用強的石某人了。
在民間的流傳中,兩個美男子,一個能夠善戰群儒長有三寸不爛之舌,一個能以一敵百橫掃千軍,一文一武,漸漸地就將那成名已久的第一才子何必問、文武雙全賀蘭辭取而代之。
這還是後話,石漠風此時只覺得自己“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胸口充盈著一股磅礴之氣,也不覺得睏乏,便又向石夫人院子裡奔去。
錦衣衛指揮使還有許多的事要做,見屬下來請示怎麼關押耿家人,料想楚徊為了掩耳盜鈴護住太后威名,只能將罪責全推到耿家身上,耿家是再無翻身的機會了,於是就道:“陛下吩咐了,自當是按著規矩來。”
這皇帝抄家也有兩種情況,一種是要高高舉起,輕輕放下,這種抄家的時候萬萬不可過於嚴厲得罪人,因為皇帝抄家後會因某種顧忌再施恩,抄這些家的時候,人家願意以金銀相贈,那就當收了金銀,收押人家的時候態度好一些,叫人家舒適一些;一種則是再無挽回機會,這種,就當甭管收了多少銀子都鐵面無私。
如今這耿家就屬於第二種,聽指揮使這般發話,錦衣衛們便明白這耿家算是完了,於是一行人便“鐵面無私”地去捆綁耿奇聲等人。
耿奇聲好話說盡,最後依舊顏面掃地地被捆著拉出石家。
院子裡的人滿滿散去,只留下一地狼藉還有七個西院猛士一個耿業一個水幾因,那不在的舒雋猛士領著方才在廊下聽石清妍與聶老頭說話的兩個少年走了。
耿業被嚇哭了,此時他眼淚汪汪地茫然不知所措,心裡想著自己把自己家給坑了,要是太后、錦王妃不那麼喜歡他,就沒這事了。被人鬆綁後,依舊陷在自責中的耿業不住地拿了袖子去擦眼淚,心知求石清妍也沒用,就悶不吭聲、失魂落魄地蹲在房廊下。
石老將軍因錦衣衛、京畿衛都散了,才狼狽地領著石思存、石方圓從門房裡出來,先叫石思存、石方圓去跟石老夫人、石夫人、石二夫人說話安了她們的心,就臉色複雜地慢慢向這正房廊下走來,瞅了一眼雙眼明亮卻瘦削滄桑了的石漠風,耳朵裡依稀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