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只有個石老太君,這錦衣衛顯然是衝石老太君過去的。
舒雋猛士低聲說道:“樓姨娘她們一早察覺到異動,待王妃走後,就叫人將石家東西兩府的過道以及各處的大小門全部上閂上閂鎖。”
石清妍不愧是錦王府出來的姨娘,叫她們看家就是能夠叫人放心。
才想著,果然有錦衣衛過來在錦衣衛指揮使耳邊低聲說話。
錦衣衛指揮使聞言,思量一番,便哭喪著臉對石老將軍說道:“老將軍快起來,趕緊回家去吧,聽聞石家門上掛起了白布,只怕是老太君殯天了,你趕緊回去看看。”說完,就又拿了袖子去抹眼淚。
石老將軍身子一僵,手臂撐在地上準備起身。
石清妍見錦衣衛指揮使有意詐石老將軍,就開口道:“老太君殯天了?這可當真是巧,定是老太君看不過你們這群畜生肆意妄為、草菅人命,才會含恨而終。祖父,咱們就在這哭喪吧,定是錦衣衛今日上門將老太君嚇到了。”
石老將軍臉色灰白地重新坐了回來,聽到後頭石老夫人等人已經在哭喪,又見石清妍冷靜自持的很,暗道這其中該另有蹊蹺吧?
“老將軍乃是孝子,老太君出事,您也不回去瞧一瞧?老將軍委實當不上孝子之名。”錦衣衛指揮使拿了話來激石老將軍。
“指揮使當真是賢孫,巴巴地盯著石家門看,這麼早就來找你祖宗報喪呢。”石清妍冷笑道。
石老將軍聽石清妍這笑罵聲,心中大定,暗道何必問都能護著聶家、御史家,怎會想不著護著石家?石老太君雖年邁枯槁,卻不是一時半會就會殯天的人。
錦衣衛指揮使說道:“不孝可是大罪,石老將軍寧肯在這跟下官糾纏那些莫須有的東西……”
“聖旨到!”一聲尖細的嗓音從遠處傳來,隨即就見那一列列站著錦衣衛讓開路,叫個騎著馬的太監好德捧著聖旨過來。
好德從馬上滾下來,顧不得去擦臉上的汗珠,心慌地看向那坐著的一片人,暗道這究竟是什麼世道,莫非是妖王來了京城,叫聶老頭、賀蘭淳這一貫忠君的人都發了瘋?不該啊,這可是天子腳下,有紫氣罩著呢。
“聖旨到,”好德又喊了一聲,見錦衣衛、京畿衛紛紛跪下,石清妍等人還坐著,心道自己也不跟他們去閒扯要不要恭敬地跪著了,“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詔令錦王妃、石老將軍一干人等速速進宮,御書房外覲見。欽此!”
好德拿了袖子抹了下額頭,心道自己從沒宣讀過這麼倉促的聖旨,也不將人名一一點清楚,一個“一干人等”就將賀蘭淳、何必問、上國寺住持全囊括了。
石清妍站起身來接旨,仔細瞧了瞧,見楚徊的字跡潦草的很,眉毛一挑,便領著人上轎子。
“好德公公,陛下怎會知道此事?”錦衣衛指揮使額頭冒著冷汗問道。
“大人,城裡亂哄哄的,四處都有哭喊聲,知道的以為您四處抄家,不知道的還以為熙王、頤王攻進來了呢。這般烏煙瘴氣,陛下怎還會不知?”好德言語裡有些怨氣,前一個聖旨沒有宣出來,害得他回京後很是被楚徊痛罵一通,又罰了他半年的銀子。
錦衣衛指揮使心知定是有人告密了,於是一雙乖戾的眼睛瞄向那群紛紛進宮去的人,對好德堆笑道:“好德公公,你說與我聽吧。咱們一同為陛下效力,當彼此扶持才對。”
好德只是笑,心知錦衣衛指揮使這次定要做了替死鬼,哪裡肯得罪那跟楚徊告密之人,於是笑道:“大人,咱家真的不知道,您瞧瞧咱家這腿,回了宮就跪著跟陛下請罪呢。大人快些跟上吧,免得叫陛下先聽了他們的說辭。”
錦衣衛指揮使見好德竟是不肯跟自己親近了,多疑地對屬下叮囑了幾句,才帶著人跟了上去。
好德見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