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石漠風素來跟石老太君要好,往日裡每常馱著石老太君滿院子亂轉,此時雖不至於涕淚泗流,但也無心多跟古暮月溫存,於是洗漱之後,他牽著古暮月的手就回來了,回來之後,也不鬆開手,就悲喜交加地跟石清妍說這一路的事。
“妹妹不知道,才走了一半路,就有人氣餒了,不停地嘮叨什麼前頭壓根沒人,第一個開始嘮叨了,後頭唸叨的人更多了,哥哥我若不是意志堅定,堅持走到底,只怕連第一堆的人都遇不到。哥哥我瞧見了大海才回頭的。”石漠風神采飛揚地說道。
石大少夫人盯著石漠風牽著古暮月的手,暗暗撇嘴,若是她跟石江風做出這舉動,不定要被石老夫人罵成什麼樣,輪到古暮月了,石老夫人就笑眯眯的,一句話不說了。
“……你們走到哪了?都見了什麼人?可曾遇到傳說中的女兒國?”石清妍問道。
石漠風笑道:“女兒國沒見過,其他奇奇怪怪的國家倒是見了不少。還帶回來了許多那些地方換來的玩意,都送到錦王府裡頭了。”
石清妍笑道:“都送過去了?怎地不拿一些……”話音沒落,就聽有人喊著小叔叔小舅舅,然後一群小兒跑進來。
賢淑、賢惠、那誰還有一群石家的孩子將石漠風圍成一團。
一股力道險些將石漠風、古暮月的手衝開,石漠風以一種詭異的用力姿態重新拉住古暮月的手。
賢淑、賢惠摟著石漠風的腿喊小舅舅,那誰個頭矮小,被擠了出去,於是轉而摟住古暮月的腿,“孃親,那是爹嗎?爹回來了?”一雙澄澈的大眼睛仰著頭純真地看向古暮月。
古暮月心中一暖,恨不得立時也生下這麼個古靈精怪的小東西,於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石漠風猛地轉頭,不敢置信地看向那誰,“暮月,這,這是……”
“漠風,你連他是誰都看不出來?你瞧瞧他那模樣。”石老夫人打趣道,因石漠風回來,她心中那點子因石老太君故去產生的傷感蕩然無存。
石漠風眼睛裡盈出淚水,鼻翼翕動,放開古暮月的手,推開面前的幾個小兒,就將那誰抱了起來,看向那誰那一張一看就是石家的面孔,流下了熱淚,繼而泣不成聲。
“爹,我要騎脖子。”那誰臉皮極厚地說道。
“哎。”石漠風哽咽著將那誰扛起來,叫他騎坐在自己脖子上。
那誰得意地摟著石漠風的頭衝賢淑、賢惠吐舌頭。
“那誰,你下來,該換我了。”賢惠搖晃著石漠風的衣襟說道。
石漠風一凜,“那誰……”不敢置信地看向古暮月,又轉向石老夫人,一張瘦得脫相的臉十分滑稽。
“哎。”那誰牢牢地抓住石漠風的耳朵,清脆地答應道。
古暮月又哭又笑道:“這是三公子。”
石漠風一口熱血險些吐出,方才得知自己有兒子了,對古暮月越發的愧疚,心裡滿滿的都是狂喜,萬萬沒想到回家第一日,就被人戲耍了。
“小舅舅,你是怎麼以一敵百的?”賢淑對騎人脖子沒什麼興趣,與兩個石家的表兄弟交頭接耳,似乎是不信石漠風這麼個乾瘦的人會有那麼大的力氣以一敵百。
“……我什麼時候以一敵百了?”石漠風看向石清妍。
“就是在家的時候,那一日,耿家人將你綁了,你只憑著兩條腿,打遍了京中的紈絝子弟。只憑那一架,你跟耿業耿大才子齊名了。”石清妍說道。
“……小舅舅自己打的架怎麼都不記得了?”賢淑又疑惑地問。
“小舅舅身經百戰,才不將那一次小打小鬧放在心上。”石漠風不屑地說道,也不追究怎地就會傳出這話。
“那小舅舅出去跟賀蘭叔叔、西院猛士叔叔們比武吧。”賢淑說道,說完,便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