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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鋒,並非我太強,而是敵太弱!

歷史的年輪跨入宣和二年,一件改變大宋國運的大事正在醞釀當中。

二月,朝廷再派密使過海赴金,商議結盟攻遼。趙良嗣——這個本名馬植、最先提出與女真結盟的原遼國漢人,理所當然地擔此大任。

四月,趙良嗣至金,恰趕上大金開國皇帝完顏阿骨打御駕親征遼國京師——上京臨潢府。

一身金甲的阿骨打就在兵臨城下的間隙,接見了宋使一行,用契丹語告訴趙良嗣:“爾等且看朕用兵攻城,再談盟約。”

正當清晨,趙良嗣遠觀上京城,守城遼軍旌旗如雲,刀槍如林,可謂銅牆鐵壁。只見阿骨打登上高達數丈的督戰臺,那無數擺好攻擊隊形的金國將士見郎主現身,一齊山呼萬歲,萬人同聲,直令大地震動,遼人膽顫。阿骨打氣吞山河,親自擂鼓進攻,勇不畏死的女真子弟殺聲震天,冒著檑石箭雨輪番攻城,竟然不到中午,僅用二、三個時辰,就將這座威震四方的遼國鐵都攻陷。

曾經的遼人趙良嗣早知女真之強,卻不知竟強悍至此,頓時拜倒在地,捧觴為壽,口呼萬歲,呈上大宋道君皇帝親筆議盟信。雙方就此商定,來年同時起兵,金軍攻遼之關外,宋軍攻遼之關內,滅遼以後,燕雲諸州歸宋,原來給遼的歲幣轉獻給金,這就是著名的“海上之盟”。

入秋,趙良嗣以功臣姿態的返回大宋,朝廷一片歡欣鼓舞,憧憬 “恢復燕雲” 這一祖宗二百年有志未逞的遺願將在我輩之手實現矣。

在君臣上下其樂陶陶中,不乏清醒遠見之士意識到聯金滅遼的災難性後果,參議宇文虛中上書諫言:“中國與契丹講和,今逾百年,嚮慕本朝,一切恭順。今舍恭順之契丹,引強悍之女真以為鄰域。女真藉百勝之勢,虛喝驕矜。以百年怠惰之兵,當新銳難抗之敵,臣恐中國之禍未有寧息之期也……”

道君皇帝龍顏大怒,將宇文虛中降職處分,同時下令童貫調集各路兵馬,包括正在平蕩山東匪患的禁軍和防禦西夏侵邊的陝西六路蕃、漢兵,以備來年攻遼。

陝西六路蕃、漢兵是宋軍編制中的一個異類,編制屬於鄉兵,由當地通曉西夏党項語言的各族壯丁組成,因懷著強烈的保衛鄉土之心,在跟西夏軍隊的作戰中無不拼死用命,積累了豐富的作戰經驗,戰力比禁軍還強,又被稱為西兵。以至於每逢宋軍出兵,西夏人如果聽說是官兵來,無不拍手稱快,如果聽說是西兵來,則如臨大敵。

話說正在山東與官兵玩老鼠戲貓的三十六結義,忽覺官兵的數量較以往少了很多,開始還以為是官兵玩什麼花招,幾日後得了確切訊息,各路禁軍都在往京師調集,雖然不知具體原因,卻也大大鬆口氣,畢竟整日與數百上千倍的敵人周旋,精神高度緊張,萬一哪天打個盹,就是被那如雲的官兵馬蹄兒踩也踩死了。

見官兵異動,小五已非原先那個沒見過世面的河北村夫,隱隱猜出朝廷可能要對北面用兵,以他對契丹兵和女真兵戰力的切身體會,再加上這一年多同官兵的對抗,對宋、遼、金三國軍力的強弱對比可以說了目於心,不禁惴惴難安,卻又自諷,一個強匪也憂懷國事?

其實縱觀當時天下大勢,對宋來說,做出一個正確的決策並不難,最便宜之計,莫過於利用遼國的苟延殘喘消耗金國的新銳力量,待兩敗俱傷之際再坐收漁翁之利。然而,當歷史賜給了一個千載難逢的時機時,一個自以為優秀的族群往往會做出一個錯誤的抉擇,而這個抉擇的後果,甚至是萬劫不復。

就在眾好漢自以為輕鬆之際,那失去禁軍倚仗的各地州府,紛紛按保甲法組織鄉兵自保,規定十家為一保,一戶有事十戶受責。

山東民風本來彪悍,又受那保甲法驅使,鄉兵敢不盡力,一旦發現強匪蹤跡,敲鑼打鼓,全體出動,臨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