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半摟半抱地帶下車了,溫熱的手掌往他手上一捂,低頭對他道:跟他要點熱水,有沒有防感冒的藥,你得吃點。
他掌心裡的溫度舒服極了,孟池朗側臉偎著,低聲道:“別費事,我又不是弱不禁風。”
倒是栓馬的大叔回頭看了眼,熱心道:“凍著了吧,你們從南方過來肯定受不了冷。能喝酒嗎,不能,家裡熱水一燒就有。”接著不等兩人說,就仰著脖子粗聲喊道:“孩子他娘,來客人了!快出來!”
裡頭有人應了一聲,吱呀來開門掀開擋風布出來的卻是個年輕的姑娘,孟池朗這才留意到這裡房子的構造,不由多看了幾眼,一眼掃過去,白雪皚皚與灰色的矮房冒、冒著青色的大樹都叫人心曠神怡。
“姑娘回來啦,愣著幹啥,帶人進去啊,這在外邊吃雪米像話嗎?”
那姑娘是趙大叔的女兒,被這麼一說才不好意思地招呼兩人進去,剛才打眼看見兩人整個人都呆了一陣太丟人了。
她只好掩飾地朝裡頭喊了她媽媽一聲,對二人解釋道:“我媽和我嬸子嘮嗑呢,你們快進屋裡去吧,有炕暖和。”說著又要給他們熱壺酒,孟池朗趕緊說不能喝,她就拿了才燒的開水出來。
裡頭的大嬸出來,見來了客人又是一通招呼。
孟池朗見他們因為自己勞師動眾,非常過意不去的同時也不大自在,趙凌宇摸了摸他的頭,對他說:是他們的習慣,沒事。
沒等他們坐著聊多久,又有幾個大嬸過來,原來他們打算再趙大叔家生火做狍子大餐,這會兒都是過來幫忙的。
男的處理狍子肉,女的烹製,很是忙活。孟池朗拉著趙凌宇在旁邊看了一陣,覺得妨礙到他們又回了屋裡,趙大叔的女兒被留下招呼他們,說是年輕人好說話。
趙大叔的女兒在鎮上一所中學教書,年紀不大,話過幾句也不再拘謹,和孟池朗這個說南方哪裡怎麼樣,那個說北方這裡有什麼,很是投機。
趙凌宇一直坐在他身邊安安靜靜地聽他說話,坑頭溫度很高,屋裡擋風布很厚實難免有些悶,趙凌宇時不時遞杯水給他,怕他口乾舌燥會上火。
不過一會兒,孟池朗已經開始出汗了,趙凌宇便碰了碰他,待他看過來,才道:脫掉外套。
孟池朗看了對面的趙大叔的女兒,沒好意思在人前脫衣服,搖頭說不用。
趙大叔的女兒看他們互動,不由笑道:“你們說話咋還帶暗號啊。”
孟池朗也不避諱地道:“不好意思,他不會說話。”
“啊?”姑娘家語塞了一陣,好半晌才明白他的意思,不由多看了趙凌宇幾眼。
趙凌宇拎著水壺站起來,趙大叔的女兒忙搶過來,晃了晃沒水了,便道:“我來弄,你們坐著就行了。”
趙凌宇乾脆地轉身,看他,意思是現在可以脫衣服了吧。
孟池朗脫了外套,小聲道:“你別讓我再喝水了,待會兒想上洗手間怎麼辦。”
畢竟是在陌生人家裡,孟池朗很是拘謹,趙凌宇倒不覺得有什麼:我陪你去。
不多一會兒,狍子大餐就上桌了,人很多很熱鬧,桌子坐不下,就隨意地站在桌邊。趙凌宇和孟池朗是客人,理所當然是坐在桌子的,被人勸了好幾次多吃些,孟池朗不再縮手縮腳,太不乾脆了反而和這裡的氣氛格格不入。
狍子肉確實好吃,是孟池朗從沒吃過的可以稱之為一方風土的口味,還有些家裡醃製的酸菜白菜,很是爽口。
一大桌的老爺們酒沒喝幾口,就開始劃上拳,好些個喝酒上臉的,臉上一片逼近黝黑的紅,咧著一口大白牙粗著嗓子喊口令,不管輸了贏了都是一陣爽朗的笑聲。
孟池朗扭頭看了好幾回,等有人將酒水推到面前勸他喝酒的時候,才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