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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這隊人馬到達之後,隨行的御醫也跟著忙碌起來。

碧朱等了許久,未見白穆的身影,想去打聽,任何人都不回答她的問題。只說皇上已無大礙,不說御醫救的是誰,也不說到底是否見過賢妃,求見皇上也是無果。

直至正午,日頭照得積雪的芒光格外刺眼,碧朱在商少君的房外跪了足足三個時辰,陵安才從屋內出來,看見他就撫了撫額。

“阿碧姑娘,你在這兒跪著也是無用,回去等訊息吧。”

碧朱一下子就哭了起來,對著陵安磕頭,“陵公公,阿碧長在丞相府,還從未這樣求過人,今日就算求求你,你告訴我,裡面的人到底是不是我家小姐?皇上無礙,我家小姐呢?只要公公一句話,阿碧就不在這裡礙您的眼了。”

陵安重重嘆了口氣,扶起碧朱低聲道:“去門口等著吧,若是今夜還不回來,恐怕也是回不來了。”

碧朱瞪大了眼,盯著陵安。

陵安是商少君的貼身太監,跟了商少君二十幾年,儘管如今商少君做了皇帝,他的性子仍舊溫順,“柳將軍已經率人在山上找了,你去等著訊息就是。”

碧朱失神地點了點頭,皇上找到了,阿穆又失蹤了?

這一日過得異常緩慢。從前碧朱喜歡冬日,覺得雪漂亮,可以堆雪人來玩兒,穿著厚厚的棉衣特別溫暖,還特別安全的感覺。可這一日夕陽灑在銀白色的雪地裡時,碧朱只覺得蒼白,一切都蒼白到令人害怕。

是她不好。

都是她不好。

當初她和白穆識得,是因為白穆在酒樓說書。每三日一個酒樓,整個都城的酒樓幾乎都被白穆轉了個遍,每到一個酒樓她都能模仿那酒樓當紅的說書先生說書,說得一字不落,動作表情都惟妙惟肖。那時“穆先生”紅遍都城酒樓,她覺得好奇,便老是去看,結果發現,“穆先生”並非先生,而是個大姑娘。

而“穆先生”每次在說書結束時講的阿穆和阿不的故事,其實是她自己的故事。

那時都城人人都知道,有個叫阿穆的姑娘在找她的未婚夫婿阿不,他們在連理樹下定終身,卻在選嫁衣時走散。

那時也正值當朝太子與丞相之女柳湄婚期將近,碧朱識得白穆之後,常常帶她去丞相府偷偷看柳湄,其實是看她的嫁衣,因為白穆說要製出一件最最漂亮的嫁衣來。

可惜喜事變喪事,柳湄意外身亡。碧朱自然傷心不已,見自家老爺彷彿一夜蒼老,便想到了白穆。

白穆擅仿,若她能在老爺面前學一學小姐,或許能緩一緩老爺的思女之心。

碧朱當時的想法只有這樣簡單而已,於是向柳軾引薦了白穆。

卻不想,這一薦,改變了白穆的一生。

若不是她,阿穆不會進宮;若不是她,阿穆不會在宮中吃那樣多的苦;若不是她,阿穆今日也不會生死未卜。

碧朱甚至暗暗下了決心,若是白穆這次真的出事,她馬上便隨她去了,到地府向她請罪。

但柳行雲終究是回來了。

帶著奄奄一息的白穆。

御醫稱白穆的背該是受了野獸襲擊,好在野獸的力度不是太大,並未傷及五臟六腑。但她失血過多,而且在雪地裡躺太久,寒氣入體,是否能醒來要看她的意志,而且即便醒來,日後身體也會落下頑疾。

碧朱不管御醫的那些個即便,幾乎是日夜不眠地照顧白穆,祈禱她會清醒過來,但行宮的醫藥條件比不得宮裡,白穆背上的傷口漸漸癒合,氣息卻日漸衰弱。

這夜,碧朱在白穆床頭沉沉睡去,迷濛中夢見白穆醒來,高興地睜開雙眼,卻見身邊站了一人,嚇得差點高聲大叫。

“在下慕白。”慕白及時捂住了碧朱的嘴,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