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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恐怕是聽了柳軾的話,意有他指。

“端著參湯,我們去趟御書房吧。”白穆也不猶疑,吩咐了碧朱便入裡間換衣服。

***

冬日的雪,踩在腳底嘎吱作響。離御書房越近,路上的積雪清掃得越是乾淨。白穆一路不急不緩,不出意料地在快到御書房的時候,見到了柳軾緩步而來的身影。

妃嬪與大臣不能隨意相見,即便是父女。但“偶然”遇見了,寒暄幾句總是免不了。

柳軾年近五旬,花白的頭髮下,一雙黑亮的眼精神奕奕,不怒而威。一見到白穆便俯身行禮。

換在從前,白穆必會親自將他扶起,一來她是晚輩,受不得這樣的禮,二來柳丞相在民間威望頗高,曾經她只是聽到他的名字便會一臉欽佩。

但今日,白穆只是立在離他不遠不近地位置,微微地笑了笑,“義父大人有禮了。”

柳軾的眉頭蹙了蹙,抬頭看向白穆。

白穆只是吩咐碧朱道:“阿碧,你把參湯送到御書房去,我送義父大人一程。”

碧朱恭順地領命離開。

白穆一路隨著柳軾,本就不是父女,自不會如父女那般親切地交談。她深知柳軾不會輕易放過這顆深宮中的棋子,讓她過來,必定是有事情交代,因此他不言,她亦不語。

直至行到一處宮路轉角處,四下無人,安靜非常,柳軾突然道:“那日在摘星閣,可還看得盡興?”

白穆心下“咯噔”一聲,不知柳軾是當真認出她來,還是隻是出言試探。

“本相既將碧朱留在你身邊,便不怕你知道這件事。”柳軾眼角微彎,帶著勢在必得的自信。

碧朱雖與白穆親厚,幾乎是無話不講,但這件事,從未有意提起過。

“白穆的身家性命都是義父大人所賜,大人有所吩咐,白穆不敢怠慢,大人的秘密,自然也是白穆的秘密。”白穆低眉道。

柳軾揚了揚花白的眉毛,“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半年不見,野丫頭也能變成這個模樣。”

白穆掀起嘴角笑了笑,“白穆自知作為棋子,有用方可不做棄子。”

“好,很好。”柳軾毫不掩飾眼底的愉悅,“本相當年也未看錯人。”

“不知大人這次有何吩咐。”白穆溫順道。

“這次瀝山一行,你要拿到一枚令牌。”柳軾低聲道,“御林軍總領裴瑜的令牌,拿到後,交給行兒。”

白穆默不作聲,心中卻已經開始算計。

御林軍總領裴瑜,據她所知,是洛家一手扶植。而柳軾嘴裡的“行兒”,便是太后囑咐過她小心的少年將軍,柳軾的兒子,柳行雲。

偷御林軍的令牌,柳軾想做什麼?在策劃政變不成?

白穆被自己心中這個想法驚了一驚,掩飾不住詫異地看向柳軾。

柳軾沉聲道:“原因你不必知道。你要找的人,本相會盡快替你找到。”

白穆收回眼神,迅速恢復平靜,道:“有勞大人。若無他事,白穆先行一步。”

一見柳軾點頭,白穆便立刻轉身離開。

不得不承認,她是有些怕柳軾的。

這個在官場浸淫了近四十載的權重者,渾身上下都散發出無法言喻的壓迫感,甚至比商少君更甚,只是站在他眼前,都能讓人無所適從。

“他既是你未婚夫婿,你當真不知他姓誰名甚?”柳軾突然在她身後追問了一句。

白穆身形一滯,轉身道:“大人應該早便查證過,當真不知。”

柳軾透著精光的眼微微眯起,白穆再次轉身,施施然離去。

***

冬日的陽光明豔起來,就透明得彷彿沒了顏色,照的銀白色的積雪幾乎傷人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