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對。等去年進宮那件事過後,連剛安阿瑪都不再提將大伯請回來的事了。
剛安聽阿瑪長嘆道:“補不回來了。兄弟兩個,到底是遠了啊……”
他聽額娘抱怨說大伯不厚道,說他阿瑪還心心念念著他大伯,可大伯卻早就對阿瑪隔了一層了,說什麼‘既然早就成都統了,萬歲爺要出兵的事還能不知道?不過是不想他弟弟也在萬歲爺跟前露臉罷了!’。
剛安還勸他額娘:“沒事,大伯不說,額娘進宮給皇后娘娘請安,到時問皇后娘娘不就成了?”
額娘沒好氣道:“黃花菜早涼完了!”說完不理他埋頭繼續繡針線,嘀咕道:“……娘娘也給矇在鼓裡呢,她哪兒知道啊?”
阿瑪和大伯不好了,隔閡了。可他和豐生額還好得很,堂兄弟裡都覺得是剛安阿瑪不地道,得了這個承恩公就不認大哥了,就抖起來了,忘恩負義白眼狼。剛安跟他們打,說他阿瑪不是這種人。
豐生額拉開他們,說一家兄弟不能自己打自己,那不用外人來打,他們家自己就敗了。
有豐生額在,剛安的日子才好過些。
他現在也不喜歡待在家裡,額娘老叫他上進,上進。這次豐生額隨大阿哥伴駕北巡,額娘就對著他生了半天的氣,說他沒一點本事。‘都是跟著大阿哥的,豐生額能去北巡,你怎麼就不能去?’
同桌的四五個人裡多數都是看著烏拉那拉家才湊過來的,剛安雖然看不起他們趨炎附勢的嘴臉,但卻只有他們肯來找他。
這些人正在商量著去哪家宅子裡玩。京郊有好些大戶人家的莊院,有的就是家主人金屋藏嬌的地方,也有的主人家好客,不介意別人到自家莊子裡來遊樂。更有大膽的下人見主人長久不來,就悄悄放人進去。
私家園子自然比別處的更有趣些。剛安也跟著他們偷偷去過一次,據說是原索相家的莊子。後來索相去後,這莊子既沒人來收,也不見主人家來問,這家下人就悄悄拿這莊子做起了生意。
不過大家去過後都說肯定是假的,說是索相的莊子,搞不好就是蒙他們這些冤大頭的。去一次一人可是掏了十兩銀子呢,吃的喝的卻也是家常菜而已,就是有幾個說是索相以前收下的女子,現在枯守莊子紅顏無著,他們與那些女子游樂一夜,倒還算是沒白掏錢。
其中一個姓汪的悄悄跟剛安說:“我有個好去處,改日單獨找你。”
剛安想了會兒才記起這人的名姓,道:“汪兄。”
汪景祺笑道:“你只管等我的好訊息吧,保準讓你去了不後悔。”
剛安敷衍的笑笑,想來也不過是哪裡的私家園子吧?
這時旁邊的人也都商量好了說要去一處好地方,有酒有菜有美人,還能玩兩把,剛安一聽就知道他們要去暗門子喝酒聽曲賭錢,實在是這段日子已經玩膩了這些把戲,當即就告辭了。其他人都道剛安沒義氣,只有汪景祺替他說話,還親自送他出來。
剛安心中多少有些感動,與汪景祺互相改稱字,道:“無巳兄,那小弟就先走了。”
汪景祺拱手道:“慢走,過兩日我去找你。”
剛安想了下反正也沒別的事,就道:“那我等著無巳兄的好訊息。”
送走剛安,汪景祺也沒再回茶館,而是帶著人回家了。到家後寫了封帖子讓人送到胡家去,道:幸不辱命。
琉璃廠外的一處茶館裡,八爺坐在大堂裡聽說書的,隨從過來道胡家送信兒過來了,他不免一笑,揮手讓人下去,卻一眼就看到了到琉璃廠來淘書的弘時,當下笑道:“去把那位爺給請過來。”
弘時只穿著常服,但身邊跟著數十位從人。有牽馬的小廝,也有腰懸彎刀的護衛。一旁人看到這位年輕的公子哥都紛紛避開了。
此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