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以復加,太無理取鬧了。這麼大的人了還一時衝動就不管不顧的節食。不但不考慮自己的身體健康,還不顧忌肚子裡的孩子。
玉瓶等人都不敢使勁勸她,搞得她就一意孤行了。
她默默的牽著四爺的手。以他的身份地位,還拐著彎拿一本書來勸她,怕傷了她的顏面。
“我再也不會了。”她低頭說。
四爺把她手裡的書收起來,揉著她的肩說:“你就是這個脾氣,聽風就是雨。爺告訴你是不想你自誤,你要是再鑽起牛角尖來,這是要爺再去找一卷經書來嗎?”
李薇噗哧一下就被他逗笑了,手指與他的交纏在一起。
四爺也笑了,外面的事叫人無從下手,他跟顧儼等人說了幾天了,最後也只能等著看皇上的反應。直郡王和八爺都是衝得太快、太急。他們辛辛苦苦半輩子打下的基業,卻在皇上面前不堪一擊。
戴鐸沉默半晌,道:“依學生看,王爺現在一動不如一靜,爭不如不爭。皇上是天下共主,前有廢太子,再有直郡王,都是皇上的手下敗將。王爺現在立足未穩,還是先穩當點的好。”
傅敏笑道:“你倒把八爺給忘到腦後了?”
戴鐸稍顯輕蔑的笑了聲,道:“八爺扯著虎皮做大旗,只怕在皇上眼裡從來就沒把他算做個人物。他這麼突然跳出來,劍指儲位,在皇上眼裡就是個不忠不孝之輩,哪會再看他一眼?”
說起八爺,書房裡總算輕鬆了點。
床帳裡,四爺說起戴鐸,嘆道:“這人別的都了了,這份眼力確實難得。”只是空有眼力,卻無足以與之相配的心性和本領,最後也只是一個‘說客’而已。
李薇聽得沒頭沒尾的,他剛才先是嘆幾句八爺盤算落空,只怕日後日子要不好過了。又說兩句鄭家莊的事(這是在說太子?),說他想起太子喜歡抽陀螺,特地留了個很大的空地,鋪上青磚,拿木球木桶來回的試看這地是不是鋪平了。
然後又說直郡王,說直郡王長子弘昱該娶嫡福晉了,現在還不見直郡王上摺子。不知這次選秀惠妃會不會提這個事。跟著又轉口說惠妃在直郡王被圈後就告了他忤逆,雖然她這麼一告,等於救了直郡王一命,省得皇上親口說他忤逆了。
但這樣一來,惠妃就不能直接照顧直郡王一家,只能對他們視而不見。言下之意是弘昱的婚事惠妃怕是不會開口了。
最後突然又說戴鐸,說這人只會打嘴炮(她的理解)。
反正她聽到最後都不知道怎麼接話了。
半天才接上一句:“……那要不要爺去給皇上說一聲?”
四爺不解:“說什麼?”
“……說弘昱的婚事。”她遲疑道。
從頭到尾他說的就這一件她聽懂了,前頭的都是什麼啊。
四爺想了想,點頭說:“應該的。”
意思是說他打算上折說弘昱的婚事了?
她也沒多問,稀裡糊塗的睡了。第二天,四爺用過早膳擬了道摺子,通讀一遍無大礙後就揣上去暢春園了。
暢春園裡,康熙又是一夜未眠。他已經很久都睡不好了,整夜整夜的睡不著。雖然很累,很疲憊,很想睡。但無論如何就是睡不著。
哪怕寵愛妃嬪之後,他也無法入睡。
太醫已經對他的身體無計可施了,一早他們過來請過脈就告退了。康熙也不想聽他們背醫書,他自己的身體,自己心裡有數。
梁九功悄悄進來說:“萬歲爺,雍親王求見。”
皇上最近見過太醫後心情都不太好,梁九功也是看是四爺才敢進來通報,若是一般人他就給直接回了。
康熙閉目靠在枕上,問道:“他說是什麼事沒有?”
梁九功直接把摺子帶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