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這個點兒了。”
小妃嬪們自然就紛紛起身告退了。
德妃起身回去換衣服見兒子,外頭牌桌茶盞都收起來。約過了一刻,外頭人通報,四貝勒到了。
四爺進來施了一禮,德妃含笑招手:“近些,咱們母子說話不必忌諱什麼的。你來是有事?”
四爺把事情一說,德妃嘴角的笑就收了,畢竟是喪事,她嘆道:“前兩日已經聽鍾粹宮的說了,只是現在還不敢告訴她額娘。”說著她抽出手帕在眼角擦了下淚,“納喇氏就得了這麼一個孩子,過年時還想孩子想的都病了,這才嫁過去幾年啊……”
四爺不說話,他跟這個妹妹不熟,現在連她長什麼樣都想不起來了。
“娘娘節哀。”他就說了這一句。
德妃得了這句話,順勢收了淚道:“行了,這事我知道了。等我再跟鍾粹宮的商量下,看怎麼跟納喇氏說。”
四爺說完正事,自然還要關心一二。
“娘娘最近可好?”
“好。”德妃也要關心下兒子,“聽說你都住到園子裡去了?那邊涼快,喜歡就住著吧,皇上賞的,沒人敢在那裡撒野。”
娘娘這是聽說直郡王在南書房外衝他大吼的事了。
四爺此時方露出一抹笑。
見他終於笑了,德妃才算鬆了口氣。母子兩人說話比她跟奴才說話還要乾巴,這叫什麼事?她都這把年紀了,孫子都抱了幾個了,還要哄兒子。
可她若是擰了,四爺能比她還擰。這個兒子從小就是個倔脾氣。以前在宮裡時還能軟和些,現在出宮建府多年,脾氣越養越大。更是誰的臉色都不肯看了。
四爺告退後,方姑姑上前問:“娘娘,鍾粹宮那邊擺明了想佔個頭兒。”
直郡王在南書房外罵了四爺,把四爺給罵得躲起來了。惠妃就請她去喝了個茶,溫言軟語的說都是兄弟,一時說急了,沒大事,叫她別放在心上。
德妃比她還會撇清,也笑著說哥哥教訓弟弟那是應該的。
純愨公主這事一出,宮裡必定要有個領頭的。太后從不過問宮中閒事,佟貴妃有皇上在時,她能管,皇上不在宮裡,她就絕不會跟有子的妃嬪們頂著來。何況惠妃身後站著個大千歲呢?
太子眼看要倒,直郡王如日中天!
德妃沉吟一陣,嘆道:“惠妃比我先侍候皇上,這事該我讓一步的。”
不攖其鋒。
就連四爺也是這麼做的。
皇上的脾氣她看得清楚,那是最不愛叫人逼著做事的人。
直郡王暈了頭,惠妃打算陪著兒子一起死嗎?
四爺出了宮,掌禮司的郎中還等著他呢。見四爺出來了不往內務府大堂去,郎中一面想幸虧他想著到宮門口來等!一百趕緊攆上去,攔在四爺前頭拼命作揖:“四爺,四爺,您發句話吧,給小的們指條活路!”
四爺有心想看直郡王蹦得更歡些,哪肯幫他,指點道:“既是和碩公主,就先找出舊例來操辦吧。”
郎中還想再問,四爺越過他走了。
郎中委屈道:“……舊例操辦自然是可以,您也要寫個條子下來啊。”憑一句話就想開庫房?怎麼可能嘛!
晚上,李薇看四爺一直面帶笑意,跟弘時偷偷贏錢時的神情特別像。
大概是她盯著他看,叫他發覺問出來,她就說了。
四爺囧了下,“怎麼是爺跟兒子像呢?是兒子跟爺像。”
弘時常贏錢,您可不常有這種表情啊。
“爺,您有什麼好事嗎?”她忍不住問。
“好事?有啊,耕織園的地都開好了,明天一早就帶孩子們去。”他道。
李薇默默為弘昐幾個點上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