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蛆蟲是麻蠅的卵孵化而成,生長週期在七天到十四天, 算是蠅類中生長週期較短的一種, 兇手非常熟悉蠅類生長週期,甚至熟悉蛆蟲培養, 所以我猜除了醫生有可能是從事生物研究,退一萬步講,理科生。」
文熙淳回到辦公室,現整理下以下線索:
1、死者均死於失血過多(除心臟病)而非一刀致命,說明兇手熟知如何將人慢慢折磨致死又能避開致命要害。
2、作案工具疑似為現場尖銳的樹枝、廢棄金屬等。
3、兇手擁有醫療手套, 熟知麻蠅生長週期等生物知識,說明兇手有可能為醫生或者從事生物研究者。
4、兇手為本地人,熟悉監控盲區, 曾經在案發地帶出現過勘察地形。
文熙淳將線索整理好, 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剛打算下班回家,辦公室的門卻猛然開啟。
門口站了個花裡花哨抱著手抓餅啃得美滋滋的小夥子。
童嗣正啃著手抓餅,在心裡怒罵自己猜剛來就要被安排值夜班, 一推門——
哎呦?老天爺真顯靈了?知道自己值班寂寞難耐,還特地送了個如花似玉的妹子來?
「有妹——」
「別吵。」不用聽文熙淳也知道他要說什麼, 先一步打斷施法。
童嗣揉揉眼睛,瞧瞧文熙淳,再揉,再瞧。
「我怎麼覺得你這麼眼熟呢?」
文熙淳乾脆將假髮扯下扔一邊:「眼睛不好趕緊治。」
一口手抓餅,噴出三米高——
「咳咳。」童嗣被嗆的咳嗽兩聲, 「文隊,你這是什麼特殊興趣愛好?」
「是啊, 被你發現了,看來我只能毀屍滅跡了。」文熙淳嘴上這麼說著,眼睛卻始終沒離開過電腦。
「不過文隊,你不是下班走了?怎麼還在這?」
文熙淳沖童嗣招招手,示意他過來看自己整理出來的線索。
「所以說,我們一開始方向就錯了,不是眼睛有疾病或者唇顎裂,而是……」
兩人對視一眼,似乎達成了某種共識。
「童仔,要不要跟我來個深夜樹林遊。」文熙淳笑得神神秘秘。
童嗣抬手抹了把腦門的冷汗,雙腳不自覺後退兩步,搖頭似撥浪鼓:
「不……我不……」
「不,你想。」
說話間,不算高大但頗具壓迫感的身影已經斜斜壓了下來,可憐的童仔猶如一個被餓狼盯上的獵物,只能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警車後座的童嗣,一臉了無生望,只是迷茫地望著窗外飛嘯而過的夜景。
本來想,吃個手抓餅,刷刷微博看看直播,這樣值夜班也不至於太難熬,不成想,原本打算好的恣意快活小日子就被這麼一個……非常難以形容的上司給打破。
警車在新罘車站前停下,兩人下了車。
新罘車站的站牌已經被重新洗刷過,還貼了新的站點貼,新的像是剛建成一樣。
發生命案的樹林隱匿於闃寂的黑夜中,扭曲的枯枝盤虯縱橫,像是一隻只枯槁駭人的鬼手。
文熙淳開啟狼眼手電,對著樹林深處照過去。
一眼望不到盡頭。
童嗣搓了搓胳膊,努力把根根站立的寒毛按下去:「哇這地方……真是,瘮人。」
文熙淳沖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壓低聲音:「小點聲,免得引來什麼深林野獸,我可打不過。」
童嗣趕緊閉嘴,跟在文熙淳後面亦步亦趨。
鞋子踏在厚厚的枯葉上發出令人心慌的「嚓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