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熙淳冷笑:「那你現在有事做了。」
十分鐘後,黃赳如同一個毫無感情的看監控機器,被文熙淳綁在椅子上眼睛只能看向面前的電腦。
「瑞美工廠的監控說白了就是個擺設,沒有記憶體卡,所以我們只能儘量縮小範圍檢視昨晚在爛尾樓百里內出現的黑色車輛。」
倆人就這麼盯著螢幕看了一個多小時,說巧不巧的,在那附近根本就沒有尾號為2的黑色車輛經過,而出現的車輛,在這兩個條件中一定有一個不符。
「頭兒,你說會不會是值班大爺看錯了啊,畢竟天黑光線不好,大爺年紀大了可能老花眼。」
「這件事,怎麼說呢,我比較傾向於大爺沒看錯,而是兇手有意遮擋修改車牌號,畢竟敢開著車在不確定有無攝像頭的地方堂而皇之出入,一般腦袋沒問題的兇手都不會這麼幹。」
黃赳恍然大悟,覺得言之太有理了。
「修改後的數字是2,那可被修改遮擋的數字有哪些。」
文熙淳拿出紙筆,隨手寫了幾個數字:
0、8、9
「這三個數字,繼續查。」
話音剛落,辦公室的電話又催命一般響起。
醫院來電通知,昨晚送過來的那個學生已經有了意識,警方現在可以過來做個筆錄。
「你繼續查車牌號,我去趟醫院。」
當看到那個學生的現狀時,文熙淳忍不住在心裡嘆了聲「太慘了」。
這孩子渾身上下用紗布裹得像木乃伊一樣,麻醉藥效褪去,正小聲嚷嚷著疼死了。而他的父母就坐在一邊抹眼淚,怒斥抓到兇手後一定要將其千刀萬剮。
文熙淳坐到孩子旁邊,幫他掖了掖被子。
「好點了麼。」他輕聲問道。
孩子很聰明,聽到文熙淳的聲音馬上辨認出他就是昨晚將自己從木頭堆裡刨出來救了自己一命的人。
「叔叔,謝謝你……」他含糊不清道。
「叫哥哥就行。」文熙淳拿出筆記本,「雖然我知道你傷口還很痛,但是為了儘快找到兇手將其繩之以法,希望你能配合我一下,我會儘量讓你少開口說話,你現在只需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可以。」
可憐的孩子點點頭,微微嘆了口氣。
「你聽到了兇手的聲音麼。」
「是。」
「是中年人?」
「是。」
「他身上有異味?」
「不是……」
果然和姚景容的猜測一樣,兇手是個看起來很面善且衣著乾淨的人。
「看到兇手的長相了沒。」
「看到了……但沒看清。」
「穿著呢。」
學生想了想:「黑色西裝……」
「我們在現場發現了一個art單詞,是你寫的麼。」
「嗯。」
「那就麻煩你儘量多說一點,為什麼留下了這個中文為藝術的單詞。」
「因為他,問我問題,三個,兩個是關於藝術,倫勃朗和,藝術神經元。」
很好,這是一個非常有用的線索。
分析一下,普通人知道倫勃朗的可能性比較高,但藝術神經元是比較偏門的作品,近幾年才被翻譯成中文,翻譯者是某藝術學院的教授,人在五省之外的南方,不太可能跨省作案,而且,還是個女教授。
所以,知道這本書的人有哪些呢,大機率是深入接觸過美術學的人群。
中年人,從事和美術相關職業,穿西裝,非常講究個人衛生,有一輛車牌號末尾數字為0/2/8/9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