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吃鯰魚茄子,喜歡棕色。」但,除了順著她來,自己拿她又有什麼辦法呢。
白簡不是不講理的人,只是要她講理必須得先把她哄開心才行。
這一下,白簡總算是展露笑顏,她優雅地走過來挽起文熙淳的胳膊,小臉在他肩頭親暱地蹭了蹭:「鯰魚茄子啊,雖然家政老師只教過我們做西餐料理,但是為了你我會努力學中國菜的,而且以後,我只穿棕色的衣服給你看好不好。」
文熙淳在心裡長長嘆了口氣,勉強支稜起笑容:「好。」
一個「好」字,透露出些許無奈。
「這不就對了,你好好對我,我當然也不會虧待你。」白簡笑笑,「我最早見到校監是上午的早會禱告,七點整,因為儀容問題,她讓我十點鐘去訓誡室找她,八點整我們去吃了早餐,八點四十到九點半之間上了國語課,就這樣。」
文熙淳點點頭:「所以七點到十點這個時間段,你沒有見過校監。」
白簡點了下頭:「不過這個時間段是校監的個人禱告時間,平時也見不到,並不只有今天。」
「那麼,你帶我去的那個地下室,是誰佈置的。」
「不知道,重要麼?」白簡笑嘻嘻地翹起腿,「我只負責享受那種氛圍,誰佈置的我也不關心。」
典型的白簡式言論。
「那你知道牆上的頭顱,是真是假。」
「是真的,我拿下來研究過。」白簡還是在笑,語氣輕鬆。
「你不會害怕麼。」文熙淳好奇地問了個題外話。
「活著的人我怕,死了的還有什麼可怕的,你難道相信這世界上有鬼麼?」
文熙淳不禁陷入了沉思,如果是活人頭顱,那這麼多頭顱都是哪來的,就像徐隊長說的,贊德島就是個法外之地,出點什麼事外界也根本無從知曉,所以或許這裡不止一起兇殺案,只不過都因地理位置被巧妙地隱瞞過去。
沉思的當兒,他的目光不自覺落到了白簡腿上,除了一些利器造成的傷口外,似乎還有凍瘡,不過也正常,這麼冷的天還光著腿到處穿梭,沒生凍瘡才說不過去。
雖然這女孩奇奇怪怪,但,畢竟只是個十幾歲的女孩。
文熙淳在口袋裡摸索著,找出隨身攜帶的醫療小包,從警這麼多年,出外勤有點磕碰太正常了,所以就養成了這種攜帶醫療包的習慣。
「腿放鬆。」文熙淳找出紗布撕下一塊,在她傷口上塗了點碘伏,然後輕柔的在白簡膝蓋上纏了一圈。
白簡垂著腦袋靜靜看著,一隻手不自覺伸過去摸著文熙淳的肩膀。
「原來被人關心是這種感覺啊。」她出神地喃喃著,眼眶不自覺微微泛起紅。
「你爸媽也很關心你,只是可能不善於表達,所以你也要聽話。」
白簡笑了笑:「文哥哥,未知他人苦,莫勸他人善,你還不相信我麼?被送到這所學校的孩子都是被父母拋棄的,如果不是殺人犯法,我們早就去見閻王了。」
文熙淳沒說話,因為他生活的環境父母恩愛家庭和諧,或許只有妹妹是個例外,所以他也無法切身體會這些孩子的想法。
「如果你的小孩是個受虐狂,是個畸形,是個精神病,你會有耐心好好把他養大麼,你受得了世俗的目光麼。」白簡的聲音悄然間漫上一絲哽咽。
這一次,文熙淳抬起頭,語氣堅定:
「我會,雖然我可能覺得惋惜覺得不公,但那是我的孩子,我有什麼辦法呢,如果別人嫌棄我們,那就不要來往好了,我的朋友圈本就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話音剛落,身體上忽然多了一道重力,帶有香氣的捲髮垂下搔在文熙淳臉際。
白簡緊緊抱著他,眼淚順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