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並未給予丁點反應,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無法自拔。
他的身後是一間低矮的磚瓦房,牆皮大片揭下,露出裡面的紅磚,老舊的木門上貼著已經發白的對聯。
「小勇,你媽媽在家麼?」文熙淳不死心,又試探著問了句。
小男孩依然保持那個動作,沒說話。
姚景容清了下嗓子,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在做無用功,直接進去一瞧究竟。
磚瓦房裡面看起來比外面還破舊,簡陋的就像舊時候的窩棚,院子裡拉起一根晾衣繩,上面曬著黑灰色調的衣服,洗得倒是蠻幹淨。
一條邊緣起了毛破破爛爛的男士四角內褲就掛在中間,看大小,也不像是小男孩的衣物。
屋門口的簾子忽然被人拉開,一個身穿灰藍色粗布上衣的「女人」緩緩從屋裡走出來。
看到院子裡站著的幾個警察,她明顯愣了下,身子向前幾步,有意無意擋在那條平角內褲前面。
「你們……有什麼事麼。」
這人的聲音很小,好像刻意在隱藏什麼。
文熙淳將警員證拿給他看:「我們是刑偵總局的,是為這次袁家夫妻被害案而來的,希望你能協助我們進行調查。」
他猶豫半晌,緩緩點了下頭,欠身到一邊:「那你們請進吧。」
一進門,發現裡面倒是收拾的非常乾淨整齊,桌上還擺著剛做好的晚飯,水煮白菜,蘿蔔丁小鹹菜,一頓非常簡單的晚餐。
「我們就問幾個很簡單的問題,您照實回答就行,別有壓力。」文熙淳擺擺手,示意小劉過來做記錄。
那人點點頭,慢慢坐下,雙手輕輕攥住衣角,即使在極力掩飾,但還是看出他內心的進帳。
「姓名。」
「餘秀榮。」
「年齡。」
「二……二十四歲。」
文熙淳抬眼:「二十四歲孩子就這麼大了,您什麼時候結的婚。」
「不,不是二十四……嘴瓢了,是三十四。」
文熙淳冷聲笑著搖搖頭:「身份證給我們看一下。」
「丟了……」
話音剛落,幾乎在場所有人都抬頭望向那邊。
「因為平時也用不到,補辦還要去縣城,太遠了,就……」這人給出的理由倒是合情合理。
「您這平時會有男性過來做客麼?」沒頭沒尾的,文熙淳忽然問了這麼一句。
「沒,沒有,怎麼這麼問。」餘秀榮一下子攥緊手。
文熙淳抬頭,用下巴點點對面的小木櫃:「不然我想不出,剃鬚刀還有什麼其他用途。」
突兀的,餘秀榮一下子站起身,神情慌張:「對,對不起,我要帶我兒子吃晚飯了,不然你們先請回吧。」
文熙淳也不強迫他,拿出指紋採集冊:「那這樣吧,您給我們留個指紋,十個手指都要。」
「要指紋做什麼,這件事怎麼可能和我有關係,我哪有那麼大力氣把這兩人吊死……」
「沒,正常程式,村裡其他人的指紋都要採集。」文熙淳的聲音冷冰冰的,像是南極凍土層,聽的其他小警員心裡都直犯嘀咕。
餘秀榮嘆了口氣,慢慢伸出手,按下自己的十個指紋。
「那行,感謝您的配合,麻煩了。」文熙淳收好指紋採集冊,沖餘秀榮敬了個禮。
出門的時候,餘秀榮一路緊跟著出了門,眼神一直在幾個警員身上來回亂瞟。
餘光卻赫然發現,有個高個子的警員自始至終沒進門,一直待在院子裡。
那個站在院子裡的不是別人,正是姚景容。
「你站這兒做什麼。」文熙淳隨口問了句。
「裡面有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