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最好的茶回來。”
這種事有什麼好顯擺的?
他一個土司的兒子,我是顏家的女兒,喝茶這樣的事還用得著說茶的好壞麼?
他卻絲毫沒有感覺出我的不耐煩,還認真的說道:“昔別君未婚,兒女忽成行。你看,你的女兒都這麼大了,我家裡也有好幾個小崽子,咱們難道不應該在一起好好聊聊嗎?”
“……”
我不知道女兒這麼大了,他家有好幾個小崽子,跟在一起聊聊有什麼關係?而且他突然念出一句詩來,沒有風雅的感覺,反倒因為他一身汗酸味,過於魁梧粗糙的相貌,讓我覺得有一點附庸風雅的僵硬感。我勉強的笑了一下,說道:“真的不用了,已經太晚了,我想帶著女兒早點回去。”
對我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他除了堅持,倒是很耐心,絲毫沒有不快的情緒,但他身後那些侍從的臉色已經有些不好看。其中一個便上前來指著我道:“你可不要不識抬舉!”
我挑了挑眉毛,一瞬間也來了精神——怎麼,到這兒了還遇上強搶民女的戲碼啦?!
說實話,我現在別的不好說,還就不怕有人來欺我。
但是,不等我對著他們開火,斯郎將措先呵斥住了那個人:“混蛋,還不給我閉嘴!你知道她是誰嗎?”
那個侍從也愣住了,這個時候哪還真的敢問我是誰,立刻低著頭退了下去。
斯郎將措回頭對著我,倒也沒有什麼尷尬,只說道:“你別生氣啊,他們平時也沒這麼粗野的。”
我忍不住心裡想笑——他居然也會說別人粗野。
但他這樣的態度我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淡淡的道:“沒關係,但天色已經太晚了,我真的要帶孩子回去了。”
他想了想,說:“那,我送你吧。”
“……”
我有些無奈的看著他。
說實話,兩個人不過是小時候見過幾面,打了一架,有過婚嫁的考慮,但現在已經過去二十多年快三十年了,我有多好多壞他全不瞭解,他有多好多壞,我也並不關心,況且各自都有各自的歸屬,不知為什麼,他卻好像老是要擰著我跟他呆一塊兒的感覺。
是我的錯覺嗎?
我說道:“不必了,我家的馬車就在前面等我,你要再送我?不太方便。”
他立刻說:“你相公要兇你?”
我想了想,又低頭看了一眼妙言,然後說道:“呃……,她爹的脾氣不太好。”
妙言立刻說道:“他兇!”
斯郎降措用一種很複雜的眼神看著我:“你相公真的兇你?”
“呃——”
我正考慮有沒有必要把自己的事情告訴一個二十多年沒有見過的人,畢竟,我的經歷算不上光榮,而他的眉頭擰得更緊了,說道:“那我更要去見見他了。”
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這時,他身後另一個侍從模樣的人走了上來,低聲說道:“少爺,我們還要去見——”
他的聲音很低,而且每說一個字就比前一個字更低沉一些,說到後面的時候我幾乎已經聽不清了,而斯郎降措原本皺起的濃眉又挑了一下,那雙明亮的眼睛咕嚕的轉了轉,然後再看向我。
我說道:“你還有事要辦啊?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說完,趁著他愣神的功夫,立刻帶著妙言便轉身離開了。
走開了好遠,確定他沒有再跟上來,我才隔著中間來往的人群回頭一看,那個侍從似乎又上前說了幾句什麼,斯郎降措便上馬帶著自己的人一路絕塵而去,遠遠的,馬蹄聲還在夜空中迴響著。
這個時候,才終於鬆了口氣。
妙言問我:“娘,他是你小時候認識的人啊?”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