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坐起身。
“姑娘,姑娘你怎麼了?”水秀一下子跑了過來,坐在床邊看著我驚魂不定的樣子,用手帕擦了擦我額頭上的冷汗,關切的道:“姑娘,你做噩夢了嗎?”
噩夢?剛剛的是噩夢?
身上,額頭上全是冷汗涔涔,我這才發現自己還睡在床上,自己的房間裡。
是噩夢,剛剛一切都是噩夢。
我這才鬆了口氣,但還是有些喘息不定,水秀給我擦了汗,便從旁邊端了一碗溫熱的米湯過來,說道:“姑娘,喝一點這個吧,能定神的。”
我看了她一眼,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人還陷在剛剛可怕的夢境裡回不過神,木然的仍她服侍洗漱了一下,喝了半碗米湯,果然心神舒緩多了。
這個時候我才恢復了一些力氣,抬頭看了看,心裡卻有些疑惑:“這是?”
“這是咱們自己的屋子呀。”
“我的屋子?”我腦子裡有些混亂,可依稀還記得自己昏睡過去之前,似乎是在裴元灝的內院,他抱著我放到他的床上,我一直想跟他說話,卻沒堅持住的昏厥了過去,怎麼現在是在自己的房間裡?
看著我有些疑惑的樣子,水秀說道:“姑娘,是玉公公派人送你回來的,你都睡了兩天了,好不容易退了燒,嚇死我了。”
……
我睡了兩天了?!那今天是
我一把抓住水秀的手,手指都在發抖:“今天是什麼日子?那些刺客,那些刺客怎麼樣了?”
水秀也被我的樣子嚇住了,小心翼翼的說道:“今天,皇上要在刑場將那些刺客公開問斬,揚州城的人都要去看。”
頭頂像是有一道驚雷炸響,我的臉色慘白,一下子揭開身上的被子便要下床,水秀一看我的樣子急忙上來扶著我:“姑娘,你幹什麼姑娘!”
“別攔著我,要出事的!”
我一把甩開她,也顧不得身上只有一條單薄的長裙,便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這個時候春天已經快過完了,揚州的初夏是伴著雨的,我跑出去的時候才發現淅淅瀝瀝的雨不知是沒有下完,還是又開始了,將青石板路也浸潤得好像沾上了油,翠綠的樹葉越發顯得青翠欲滴,蔥蔥郁郁的透著一股別樣的生機。
可這一切在我的眼裡,卻像是蒙上了一層陰影。
我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昏睡兩天,而裴元灝也一點都沒有聽到我說的話,如果他今天真的斬了那些刺客,朝廷和長明宗的矛盾就會更加激化,到時候就算勝京不談,南方也安不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之前他做的一切,劉毅做的一切,黃天霸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我拼命的朝前跑去,一路上惹來了不少異樣的目光,但我也顧不得了,只希望自己能趕得上,一定要阻止他!
不一會兒,我跑到了前大街,也許是因為昏睡了兩天沒動也沒吃東西,人虛弱得厲害,這個時候冷汗潮出幾乎把衣裳都溼透了,額頭上也密佈著冷汗,沿著臉頰一滴一滴的往下落,我全然顧不得,看著前面的人山人海,一抬頭,就看到了前面高大的刑臺。
刑臺上,幾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人被反綁著雙手跪在那裡,一個高大壯碩的儈子手站在旁邊,手中握著一把鋼刀寒光閃閃,這一切都和夢境中完全一樣。
如同夢魘一般,我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
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還在不停的往前擁擠,負責秩序的護衛將大家攔在了刑臺十步以外的地方,而刑臺的後面,就是監斬臺,監斬官神情肅穆的坐在那裡,而他的後面,以青紗圍住四周的一個座榻,影影綽綽的看到裡面的人,正是裴元灝。
這也是周圍的護衛十分嚴密的原因,公開問斬這一批刺客,訊息又傳開了,難保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