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負了,或被當做丫環使喚了,也是教父母心中難過的。
不過看那何長生對周芷若倒是畢恭畢敬的,好像也把她當成半個主子一樣,倒是周芷若笑著讓他不必拘禮:“長生你不要這麼客氣,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你這樣我反倒很不好意思了。”
何長生口裡應著,卻是仍不敢有任何的不敬——看來郭府的規矩還是很大的。不過,周芷若也不過來何家村兩年,與何長生更是沒什麼交集,所以何長生自然也不敢有什麼親近或放肆的舉動。
不過在臨去前,周芷若見到劉氏又笑著出門;跟著父親往自家去了,想起剛才何長生臉上的尷尬之色,心中也不免好笑——這又是何長生對你說了什麼了?
轉頭去看沐英,沐英也是一臉的不屑,想來也是看到了劉氏往周家去的情形了,心中不免也是有點感慨,便伸手摸了摸沐英的頭頂——你還小啊,不知道這就是人性。
只是這馬車的車廂,卻仍是很大,並不因為這次少來了一個郭天爵就換了一輛小的馬車——看來郭家對周芷若和沐英還是很禮遇的。
不過馬車裡居然還有一個十二三歲的小丫環,坐在角落裡,面前還有一張小几,在几上用雙手捧著一個香薰球,裡面放了些許薄荷,散發出陣陣清香。
“她是月痕,今後就是服侍你的的。”馬秀英指著這個丫環對周芷若道。
周芷若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月痕,只見她明眸皓齒,十指纖纖,長相也頗俊俏,想來不是一個粗使丫頭。
月痕聽馬秀英這樣說,忙欠了欠身,對周芷若道:“奴婢月痕,見過姑娘。”
馬秀英笑著道:“英弟也自有小廝和丫環侍候,不過這車小,不能一起都帶來,讓英弟先看看了。”
沐英聽了,卻把頭一扭:“我不要丫環。”
馬秀英只當他是小孩子害羞,也不放在心上,但只與周芷若說笑著。周芷若卻是一邊與馬秀英說話,一邊看向沐英,卻見他抿著雙唇,靠在車廂壁上,雙眼微閉,不知在想些什麼。
也許是因為要到一個新地方去,沐英即便是少年老在,也不免有點緊張吧——他剛到周家時,其實也是很緊張的,什麼掰腕子啊,緊跟著周芷若啊,都是他內心不安的證明。
周芷若心中對他也略略有些傷感,便伸過手去輕拍了他肩膀兩下,只見沐英回過頭來,對自己笑了笑,露出兩排牙齒,白生生的。
周芷若見他笑得真誠,也就安了心——看來他也不是太過緊張。於是便繼續與馬秀英談天說地。
卻說一路顛簸,到了城內,卻是傍晚時分。馬秀英一路上與周芷若交談,時隔了大半年,二人雖然一直沒有見面,但幾句話談下來,卻沒有什麼生疏的感覺。也許是因為上一次本來也就是初相識的原因吧,這一次周芷若與馬秀英相見後,反而覺得更欣賞和喜歡對方了。
城裡卻沒什麼可看的東西,想來這幾年的饑荒,也把人給弄得無心賞玩了。況且這中秋,都是人人回家與家人共渡,情侶出門賞月的畢竟是少數。
馬秀英對周芷若笑道:“城裡街上雖然沒什麼可看的,但我家裡今天可有著不少花樣呢,妹妹也來看看吧。”
周芷若一想也是——城裡雖然沒什麼可看,但是以郭子興的財力人力,在家裡辦一場賞菊的活動還是可以的——更何況還能以此來做掩飾,進行秘密的集會。
沐英一路聽著馬週二人的談話,一直沒有出聲,這時忽然道:“芷若到了你家,平日裡只教你女工麼?”
馬秀英一愣,笑道:“英弟怎麼如此說,我們是姐妹,芷若只要住得開心,便一直住著陪我便是,不必多想什麼的。”
沐英卻哼了一聲,嘟著嘴道:“我不管你這些,我便只要跟著芷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