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是十天後,再次狹路相逢,沒有彼此車簾作為遮擋,滿月一身藕荷色長裙素淨無暇的一張面孔出現在林簡和白妃面前,清冷如霜的眼神一瞬如利劍倏忽刺入白妃眼底,白妃禁不止打了個冷戰,腳步停了下來。
林簡此刻也是一瞬恍惚。
明明,已過去三年多。
她連林冬曜的孩子都有了。
他們都不再是青蔥年少,可每次見到她,卻都是第一眼的悸動感覺,彷彿過去幾年就是一場夢境,夢醒了,他與她之間還能回到最初,重新開始。
某皇帝眼中現在只有令狐滿月,他身邊的兩個女人一個滿臉嫉妒,一個習以為常。
白妃從進宮的第一天開始就已知道,她是令狐滿月的替身!因為只有打扮成令狐滿月那樣,從聲音到舉止都像她,皇上才願意多看她一眼。她不能做雲白,東洛第一美女雲白!她就只是白妃!林簡想要看到的令狐滿月的影子!
就好比她今天這一身藍衣——就是昔日令狐滿月最喜歡的!她選了七套美衣襬在一起,這一套藍色長裙明明是擺在最後,且是最不華麗的一套,可不出她所料,皇上還是選了這一套!!
再一看令狐滿月的周身氣場,白妃倏忽明白,為何奶孃遲遲不許她見到令狐滿月!這個女人看似眉眼清冽如泉,可仔細一看的話,那雙寒瞳明明是具備將人吸附進去再生生吞噬的駭人力量。
白妃原本想對她表現出不屑一顧,可在令狐滿月清冽寒徹的雙眸掃過之後,白妃生生的打了個寒戰,竟是愣在了那裡。
“皇上,皇后。”
滿月上前一步,清冷出聲。
按照規矩,她只需對林簡行禮。
張秀惠和雲白品階都在她之下,應該向她行禮。可滿月卻主動與張秀惠打招呼,將個呆愣的雲白晾在了那裡。
張秀惠和善一笑,旋即扭頭看向雲白,
“白妃,還不見過令狐女官!”
張秀惠說著,拉著白妃就要行禮。
白妃雖然不忿,可她看了眼皇上,皇上沒有絲毫阻止和憐惜的意思,雲白說不出的委屈、不甘!怎麼當著令狐滿月的面,她雲白連個屁都不是了?
白妃只要率先俯身行禮,半蹲在那裡。
滿月這時候卻是順勢走到張秀惠身側,打量起了林清。
“二皇子更像皇上多一些,眉眼五官較之太子更加英挺,卻是不如太子五官灑脫俊逸。”
滿月如此說,也是因為與張秀惠熟稔的關係,若是普通關係,又豈能妄自議論話太子和皇子的長相?
雲白還半蹲在那裡,縱然平時林簡寵她,滿月的品階擺在那裡,她也不敢亂動。
淇源這時候已經跟太子說上話了。
“一會有很多種類的糕點,你喜歡吃什麼,告訴本太子,本太子都留給你。”林滿出於對上次利用淇源的愧疚,忍不住想要補償淇源。
淇源卻早就忘了上一次的事情,反倒是對白妃這會子擺出的造型很好奇。
“太子殿下,這個假冒壞女人為什麼要這麼蹲著呀?難道她想要放屁嗎?還是要噓噓?以前淇源養的小狗想放屁或是噓噓就會蹲下的——”
淇源一開口,絕對是語不驚人誓不休!
就連林簡都沒忍住抽動了幾下嘴角,面帶慍怒,眼底卻閃過一絲狹促的淺笑。
記憶中,他有多久沒從眼底流淌笑意了?
似乎只有她或者有關於她的人和事才能帶給他自心底而起的笑。
590不能觸碰的龍之逆鱗
饒是白妃是會演戲的人,這會也會發作,更何況她還是恃寵而驕的性子。
白妃胳膊都抬起來了,突覺不知從哪兒而來的一股冷瑟寒氣徒然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