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仔細一看,原來這老頭子是想告訴自己,他現在是在哪個地方。這地圖並不是完整的大洋洲地圖,上邊僅僅粗糙地勾勒著以他們部落為中心,周邊幾個部落的地域範圍。楊帆看了看上邊的分佈,有一些上邊畫著古怪的符號,應該就是部落的圖案。還有一些則是打著紅色的叉。
楊帆指了指那紅色的叉時,老酋長就表現得很激動,嘰裡呱啦地說了一大堆話。看那架勢,估計就是敵對的部落了。楊帆點點頭,老酋長才安靜下來,一邊的酋長夫人則是對那隻彩繪的瓷器瓶愛不釋手,眼中充滿了喜愛。
楊帆有手勢講了自己這邊有很多人,需要找一個地方住下來。為了闡明這些意思,楊帆廢了好大的勁。老酋長看了好久,似乎明白了楊帆的意思,他和一邊的老婦人又是嘰嘰咕咕好久,似乎在商量著什麼。然後高興地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圈,指了指楊帆,又指了指那個圈。
楊帆看了看那個地圖,估摸著應該能夠容納地下這三萬人的居住吧。他也不奢望能夠有多遼闊,畢竟是人家的地盤,先能有個安身之所是主要的,便點了點頭。木屋外邊已經響起歡呼聲,楊帆便跟著酋長走了出去。眼前的場面讓楊帆有些哭笑不得,在一堆篝火上,烤著一隻羊,那些平日裡嚴肅謹慎的錦衣衛,被那些土著民挽著手,圍著篝火轉圈。
沒辦法,楊帆說了不能夠反抗,要尊重當地的風俗。這些錦衣衛一個個都哭喪著臉,喊道:“爵爺,救命啊!”
“爵爺,這是幹什麼啊,放下我,放下我。”那些土著民左三圈右三圈,又是和唱,又是踢腿的,李鬱歡反正是毫無反抗之力,被東晃來西晃去的,好在船上練就了抗暈眩的本事,只是感覺人有些飄忽。這些土著一個個人高馬大,成年男子比起李鬱歡要高上一個脖子加一個頭,這小子就跟雞仔似的踮著腳,拖來拖去。
最誇張的莫過於蹲在樹上和那幫小土著玩捉迷藏的孫毅了。看到楊帆出來,孫毅立馬就跑過來,道:“爵爺,這幫猴子真的太能爬樹了。我從下練就的掏鳥蛋上樹的本領,竟然就這麼被追上了。”
“你沒事和人比爬樹幹什麼?”
“誰和他們比爬樹了?我那是看一個個都被他們抓起來轉圈了,就爬到樹上去了。結果那幫小兔崽子就也跟著爬上來,沒辦法就只好跳下來,爬到另外一棵上去,結果他們還來勁了,就這麼爬來爬去了。”
楊帆比劃了一下,說要把船上的人都轉移到那塊地方來。老酋長點點頭,反正宴會還要很久,就讓一百來個青壯年幫助楊帆他們去搬東西。並將一張粗製的地圖拿出來,給那個似乎像是部落裡的年輕首領的男子指了指。男子點了點頭,又看了眼楊帆。
船上的難民,在經歷三個月的海上漂泊之後,終於是踏上了陸地。每次停靠岸邊,楊帆都要巡視一遍,給他們希望,讓他們知道,一片美好的生活在等著他們。生活便是這樣,物質和精神,都滿足了,那便是幸福。
整日地呆在陰暗的船艙,很多難民都有些煩躁和恐慌,當踏上陸地之後,他們的眼睛才有了一絲光澤。楊帆身後站著的那個年輕領袖,看到這麼多人,著實嚇了一跳。這可是將近幾十個部落的人數啊,他有些質疑地看了看楊帆。楊帆明白這個年輕人的擔憂,用手比劃了幾下,說他們只是來發展和耕種,不會對他們帶來其他影響。
不過那個年輕人眼中的警惕,還是沒有消散,但這是酋長的命令,他必須得服從。一些營帳用的器材,都被搬到了那塊暫時屬於楊帆的地盤上。酋長畢竟是帶有私心的,不可能因為送過來幾個精美的瓶子,就將生存的領地拱手讓人。但是,對於酋長的闊綽,楊帆還是著實吃了一驚。他沒想到,那樣地圖上的一個圈,就是方圓五里,將近一個小鎮的面積了。不但足以容納這三萬人居住,連生產勞作都沒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