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叫住自己只是為了說這麼一句話。

江也不知道徐景笙在樓下等了自己多久，但她從包廂離開到回來少說也要半個小時。

徐景笙肯定不止等了這點時間，那麼冷的天氣，就為了給自己送個禮物說上一句祝福。

說不感動肯定是假的。

但也僅僅如此。

江也默了兩秒，回：“謝謝。”

禮物她收下了。

徐景笙溫潤一笑，“你先去把手機換回來吧。”

江也點點頭沒說什麼，拿著手機下樓去了。

寒冷的冬天，周肆屹站在冷風裡等她。

小姑娘不禁加快了腳步，從走變成了小跑。

周肆屹看到她，也抬起腳步朝她走去。

看到她穿了雙拖鞋下來，男人眉頭輕蹙，“怎麼不穿鞋？”

江也低頭，自己的黃色拖鞋和襪子多少有點亮眼。

一抹尷尬爬上小姑娘臉頰，“懶得穿。”

周肆屹：“……”

“天這麼冷，要是生病有你難受的。”

江也，“沒事，我不冷。”

小姑娘雖然穿了拖鞋，但是有襪子，倒也還好。

周肆屹也就沒說什麼，只是淡淡道：“家裡有人？”

江也不意外，她剛才用徐景笙手機給周肆屹打的電話，他肯定猜到了。

她都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又聽到周肆屹說：“還是男人。”

“嘖，小江老師還挺喜歡把異性往家裡帶啊。”

男人語調輕飄飄的，透著幾分漫不經心。

但你仔細品，就會從他話裡發現一抹酸味兒。

江也：“……”

小姑娘多少有點無辜，也不太喜歡他這話。

說得好像她很隨便一樣。

除了周肆屹和宋辭憂，她從來沒把什麼異性往家裡帶過好嗎。

今天的徐景笙是例外。

小姑娘沒說話。

周肆屹提醒，“小江老師，這麼晚把異性往家裡帶，不太安全吧？”

不知道為什麼，一股無名火從江也肚子裡竄了起來，對周肆屹的話是越聽越不爽。

甚至還很反骨地嘟囔了句：“跟你又沒什麼關係。”

聲音很小，但這大晚上的，又沒人，靜得很。

所以周肆屹一字不差地聽見了。

嘖。

嫌他管得多了。

不過也是，他有什麼理由和身份管小姑娘往不往家裡帶人呢。

左心房的地方就好像被什麼堵住了一樣，憋得慌。

周肆屹把手機遞給小姑娘，“吶。”

江也接過，把他的手機還回去。

氣氛莫名就安靜了下來，空氣中還透著一絲尷尬。

江也心裡莫名有些煩，也沒什麼話能跟周肆屹聊的，就指了指身後的公寓樓，“沒什麼事兒，我就先上去了。”

周肆屹沒說話。

江也就當他預設了，轉身走人。

只是沒走兩步，身後就傳來了男人的聲音。

“江也。”

周肆屹說話總是懶洋洋地，給人一種漫不經心，不太靠譜的感覺。

他喜歡拖腔帶調地叫自己小江老師。

像這麼認真且嚴肅的喊她全名，記憶裡還是頭一次。

她停下腳步回頭，疑惑地“嗯？”了一聲。

兩人站在冷風中，遙遙相望，一時間誰也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