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身邊的弟兄們那衣服沉悶模樣,趙天朝先是長嘆了口氣,然後朝著前方看去,突然他像是看到了什麼似的。指了遠處喊道:
“你們看,那是什麼?”
眾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那草原上隱隱約約的似乎有一個村子,而且還有些炊煙從那兒嫋嫋升起來。
那燕顯然是有人在那裡,生火做飯!對於已經餓極的人們來說,那炊煙就是救命的。
看著遠處的村子和那炊煙,趙天朝眼裡閃出光來,激動地說道:
“弟兄們,這下咱們可是有救了。弟兄們再加把勁,咱們打食兒去。”
眾人吞了幾口唾沫,看到了希望的人們,頓時都來了精神。先前的那個小個子,也是,吞著口水說道:
“馬的個比的,差不多兩天沒吃東西啦,就喝了那麼幾口水,前胸貼到後嵴梁了,這回老子一頓能吃下幾隻羊。”
可是現在眾人已經沒有力氣再說笑,只是腳下加勁兒,快步向著遠處的那個村子走了過去。
他們不過是剛一到村口兒。便聞到一股子肉香,聞著那空氣中傳出來的香味兒。大傢伙都是不住地抽著鼻子,尋著味兒向村子邊上一個土圍子跑了過去。那圍子牆矮處只有人腰高低,隔著牆頭看得清楚,裡邊十幾個太平軍的兵正忙活著,一口鍋騰騰地冒著熱氣兒,裡邊煮著大塊的肉。
圍子裡那幾個兵這時也看到了趙天朝他們,直了身子喊道:
“你們幹啥的?”
趙天朝在牆外應道:
“老子是翼王殿下的。你們幹啥的?”
裡邊一個兵立即答道:
“咱是晉王殿下的。”
晉王就是梁佐山,當初他率領著數萬北路太平軍精銳從陝西逃到了山西,在山西打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石達開進入山西之後封其為晉王,雖說名義上屬石達開,可卻一直保持著半獨立局面。
小個子一聽,縮到趙天朝身後小聲道:
“旅帥,晉王的人都和山西人一個德性,別人甭想從他們嘴裡摳出一點東西。”
另外一個吊著胳膊的兵也露了怯色道:
“就是晉王的人,一個個比一個個狠,個個都是心狠手毒的角色,咱們招惹不起。”
“操,膿包!”
趙天朝嚥了口唾沫,已經餓極的他,低聲罵道,
“怕個雞把!看老子的眼色行事!”
幾十號人唿啦啦跳進了圍子。一見有人衝了進來,土圍子裡的兵忙摸起刀槍來,不甘示弱的迎了上去。其中一個腮幫子有條刀疤、官長模樣的人迎上來問道:
“你們要幹嗎?”
抱拳打了個禮趙天朝說到:
“弟兄們,兩天沒吃什麼東西了,餓的實在撐不住了,都是一家弟兄,有福同享不是?”
說話的時候他又向那口鍋撇撇嘴道,
“怎麼樣分點兒填填肚皮,中不。”
那個刀疤臉則黑著臉說道:
“對不住了兄弟!要是從前,送你頭牛咱也不眨巴一下眼,可眼下不成,咱也是好幾天沒填飽肚皮了,好歹打了這條野羊,還不夠咱這幾個弟兄們塞牙縫呢,咱還是各人顧各人……”
話音未落,趙天朝的轉輪槍已然頂上了“刀疤臉”的腰眼,說道:
“兄弟,那可就對不住了,既然如此,那咱就來硬的了。”
那個刀疤臉顯然也不是善茬,他左手一晃,腳下一個掃堂腿,沒有提防的趙天朝撲通一下便倒了。
“奶奶的敢動手!”
趙天朝手下那小個子頓時破口大罵起來,端了槍衝上去,卻讓對方的一個粗壯漢子迎頭一槍托打翻在地。趙天朝在地上打個滾兒,手裡的槍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