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氣,陳削沉聲喝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這還得了,來啊,給我把李埋汰的兄弟都給我抓起來。”
“且慢…”徐庶趕忙攔阻,牛麻子倒是嚇了一跳。
將陳削拉到門外,徐庶搖了搖頭“少帥,不可衝動,據我所知,這種情況,在鄉下非常普遍,雖然李埋汰的兄弟有錯,為了貪圖彩禮,不仁不義,活活將人給逼死,但是,不瞞少帥,這種事根本無法定罪,真要追究起來,責任並不在李埋汰的兄弟身上,而在劉寡婦的身上。”
“元直,這是何意?依你之見,這劉寡婦難道還錯了?”陳削覺得不可思議。
無論男女,婚嫁自由,這是人家的權利,怎麼被逼死,難道還活該不成。
徐庶搖了搖頭,“少帥我來問你,之前鬧旱災蝗災的時候,不少村子都拿小孩當活祭,他們是不是也錯了?有的女人跟別的男人私通,被活活浸豬籠致死,是不是也錯了?還有的地方,夫家死後,其兄弟強行將寡婦收為妻,這也有錯?”
徐庶輕輕的嘆了口氣“其實他們都沒有錯,追根溯源,錯的是這裡的習俗,幽州不比中原,這裡原本地廣人稀,民眾貧寒,思想陳舊,各種各樣古怪的習俗多的能把讓嚇死,就按眼前這件事,劉寡婦不改嫁,李埋汰的兄弟就無法翻身,人嗎,都有點私心,這幾個人就算把人給逼死,在當地百姓看來,也是情有可原,最多打個幾十板子,也就算了事了,還不至於給劉寡婦抵命。”
就像讓窮人的孩子進學堂讀書,在很多人看來,也是‘大逆不道’,很多地方的百姓思想太過保守,徐庶對此也沒有好的辦法。
陳削無奈的嘆了口氣“這樣,既然村裡大小諸事,都是三老們說了算,村民的教化,也是他們做的,我看,歸根結底,癥結就在這些三老們身上,百姓愚鈍,誰之過錯?還不是他們沒有教導好,這樣,找個理由,將那些表現過激的三老統統調往鮮卑,就說,他們表現出色,本帥很滿意,鮮卑子民頑固不化,民智未開,正好發揮他們的所長,為本帥分憂。”
陳削的火氣也消了不少,個人力量相對保守陳舊的觀念習俗根本無能為力,就算陳削坐鎮幽州,執掌萬民的生殺大權,可他卻不能公然對抗‘百姓’,只能想辦法滿滿教導感化這些人。
陳削已經得罪了士族,要是再招惹百姓,那就不用混了。
不過陳削的法子,徐庶也是哭笑不得,明明是責怪教導民眾的三老們沒有盡心做事,卻非要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將他們‘發配’到鮮卑去。
臨走的時候,陳削還賞了牛麻子一錠金子,稱讚了他一番,這讓牛麻子樂的足足幾夜沒有睡好覺,可是,沒過幾天,陳削的召集令就下來了,牛麻子赫然在列。
公告張貼的到處都是,言:眼下正是用人之際,鮮卑蠻夷,雖已臣服,但其民眾,心智未開,野性難訓,爾等教化一方,功績卓著,將此事交給你等,本帥甚是欣慰,希望諸位都能好好表現,爭取將鮮卑子民早日開化。
這份告示,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他們也找不出理由來反駁,陳削對他們如此誇讚,好心讓他們幫著去教化鮮卑蠻子,這也是好事一樁,何況,幽州政令嚴明,誰敢不從。
只要抗命,說不定就會立馬給你安上一個造反某亂的帽子,何況陳削很得百姓擁戴,陳削的命令,有人敢違拗,當地的百姓也不答應。
這下可苦了這些德高望重平日裡受人尊敬的‘三老們’,要跋山涉水前往更加荒蕪的鮮卑,以後的等待他們的日子可想而知。
不開明的三老們被強行調走,接下來,事情就好辦的多,徐庶選拔甄別有用的人才安置到各村各鎮,讓他們按照陳削的意願潛移默化的改變當地民眾守舊的觀念,首先要讓百姓明白,讀書是神聖的,是明白人該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