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朝一日,你能認出我來,然後,帶我走嗎?”
她摟著馬頸,神色溫柔卻又堅決,用唯獨她聽得清楚的嗓音,對著馬駒輕聲說道,宛若蚊吶。
馬駒的鼻中,噴薄出暖熱的白氣,它輕輕擺頭,睜大著黑亮的眼瞳看她,彷彿能夠聽懂她的話一般乖巧,將頭頸在她脖頸處反覆磨蹭。
“那我們就說定了。”
她輕拍白雪的皮毛,似乎方才的話,不是笑談,而是承諾。寒風拂過,穆槿寧這才噙著笑意走入屋內,趙嬤嬤為她解下身上厚重的披風,抖落一身寒意。
“王爺這禮物,算是送對了,小的都不難看出,郡主對那小馬駒喜歡的不得了。”
穆槿寧毫不掩飾內心的喜歡,眸光一閃,笑意更深。“我小時候經常看他們騎馬狩獵,總有些羨慕,只是女子能騎馬的並不多,如今總算如願以償了。”
“昨日我去把郡主的騎馬裝束取回來了,郡主試試看合身嗎?”
雪兒從衣櫃中取出一套月牙色的綢衣,穆槿寧去了屏風之後,換了騎馬服,和白色靴子,她站在銅鏡前看自己,深藍色的綢帶束身,同色的髮帶將齊腰長髮高高豎著馬尾,青絲隨風飄揚,一身乾淨利落,英氣肅殺,颯爽風華,跟之前溫婉可人的模樣,有著雲泥之別。
“郡主,要是你手中有佩劍,我都以為你是習武之人了,我沒見過騎馬服穿在一個女人身上,能有這麼好看的——”瓊音看的眼睛都直了,這番話發自肺腑,說完這番話,彷彿還看不夠,險些從長榻上摔下來。
她垂眸不語,將護袖裹上雙手腕,套上湛藍色的皮毛坎肩,肩部一圈白絨絨的皮毛,又為她襯得幾分年輕女子的嬌俏。
她走入庭院,鬆開了牽住白雪的麻繩,拉著白雪,一步步走出雪芙園,走出正門,踩踏上上馬石,她翻身坐於馬背,幸好白雪果真如秦昊堯所言溫順,幾日下來,它並不抗拒這位主子。
“白雪,駕——”
穆槿寧在白雪身上輕拍一下,白雪鼻尖噴出氤氳白氣,朝著前方走了兩步,卻又漫步,最終就止步不前了。
“要讓馬兒往前走,不用馬鞭怎麼行?”不遠處傳來夾雜著笑意的低沉嗓音,馬蹄聲越來越近,彷彿早已在一旁看她的笑話。
秦昊堯很快就跟她並行,將手中的馬鞭丟給穆槿寧,她接住了,抬起眉眼,望向他滿是笑意的俊顏。
他的言語之內,依舊是滿滿當當的自負傲慢:“本王在前面開路,你在後面跟著就是。”
“王爺未免口氣太大——”穆槿寧泰然處之,笑意不達眼底,秦昊堯是篤定,她馬術不精,是無法跟他並駕齊驅了。
“崇寧,你騎得只是馬駒,個頭還不如本王坐騎的一半,能跟上本王,就很不錯了。”
秦昊堯聞到此處,長笑一聲,若要跟他的坐騎相比,至少要半年之後,坐騎是否有風馳電騁的力量,也有主子的功勞。
馴服馬匹,跟馴服人沒多大區別。
穆槿寧緊握黑色馬鞭,唇邊的笑意更深,驀地一揚馬鞭,低喝一聲,白雪朝前小跑著,越跑越快,已然將秦昊堯拋在遠處。
秦昊堯俊顏微側,眸光漸深,望向她漸行漸遠的身影,卻並不急於一時,彷彿他成竹在胸,早已有十足的把握。
他無妨先讓讓她。
眼中的人兒小的跟豆粒沒兩樣,黑眸中的笑意才一閃而逝,他一蹬馬身,身下的棕色駿馬隨即疾馳而去,踩踏而出的碎屑揚風而去。
如他所想,他的確很快就追上了她,她的馬駒在他眼中,彷彿是用她和他來比較,都不值一提。
疾馳了一陣子,馬駒才漸漸放緩速度,只是漫步在城外這一大片偌大的草場之上。兩匹馬並行著,不分先後,她淡淡望著前方,而他的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