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但他對任何人深情也好,絕情也罷,都是跟她毫無相干的事,身為巫女,雖然可以傾聽世人的苦難,但絕不會對任何人過於親近,哪怕這個人是一國天子。
這是她對自己的威脅,只是哪怕如此,秦昊堯還是見到她的純良。他自然更能看清雲歌的心,她如今除了威脅他之外,別無辦法。他不再朝前去,默默盯著那一道倩影,那麼大的雨,都無法澆熄他對她的渴望,壓抑了三年多的渴望,但他不能再把她逼得更緊。聞到此處,秦昊堯的唇畔溢位這麼一句,不像是玩笑話。“朕一直在等著懲罰。”如果是她的話,且放馬過來,他絕不還手,定會安心接受一切重罰。
或許,他如今就在受著懲罰。
看到心愛的女人就在自己的面前,他卻什麼都不能做,甚至一回回被她的眼神刺傷,在這一場戰役中,他是失勢的那一方。沒有任何一回,更讓他品嚐這麼沉重的挫敗和失望。
說完這一句,她聽到秦昊堯的腳步聲越走越遠,隨即是關門的動靜,她的力氣和耐心在這一刻全部用磬,陡然挎下肩膀,面色素白,咬牙取下臉上的珍珠面罩,將它狠狠丟下床腳。
她即便始終戴著面具,他看在眼底的還是記憶中的人影,她總算明白,為何他在私底下召見她的時候,總是不讓她戴著——只因,他想在自己的臉上,找到幾分已故之人的影子。
……
“舅舅——”
奶聲奶氣的童聲,從門外傳來,不等身畔的女子鬆手,女娃就已經掙脫開了,奔向殿堂最高處的金色階梯。
秦昊堯聞言,當下就放下手中的奏摺,他站起身來,走下階梯,小女娃撲向他,雙手緊抱著他的雙腿,呵呵直笑。
見到她,秦昊堯冷淡疏離的面容上,也再無任何嚴峻,緩和親切幾分,彎下俊挺身子,一把利落地將女娃抱起。
這個女娃才兩歲多,正是語陽公主的女兒——心羽,天生愛笑,跟性子清冷孤傲的語陽公主沒有任何兩樣,這雙圓圓亮亮的眼眸一笑起來就像是天上的彎月,胖乎乎的小臉更顯可愛,跑了這一段路,臉頰上已然是一片緋紅。今日穿了一身嫩黃色,每每走動起來,更像是一尊討喜的金元寶似的,每當心羽進宮的時候,宮裡總是熱鬧許多。
“把孩子帶去花園。”
一道冷冰冰的女聲打破了此刻的寧靜,秦昊堯這才順著聲音望過去,站在殿堂之下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他的親妹妹語陽公主。
秦昊堯俊臉上的笑容,一刻間消失,面無表情地將心羽放下,女娃眼巴巴地仰起頭望著一言不發的秦昊堯,睜大了清亮的雙眸,幾乎要哭出來一樣。語陽公主身邊的婢女見狀,也不敢得罪任何人,只能低著頭,急急忙忙將心羽抱走。
“有什麼事就快說。”秦昊堯淡淡睇著語陽公主,依舊站在原地,卻也不曾主動靠近,他當然明白語陽公主來所為何事,他這個當兄長的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語陽的性情。沒什麼要緊的事,她絕不會隨意出現麻煩他。
語陽公主一身青色宮裝,梳妝得體,如今已經是一個女娃的孃親,清冷麵容上多了些許祥和,看來更加友善,她看著眼前的兄長也是最親的人,心中不無矛盾兩難,她冷冷淡淡地開口,要一探究竟。“前幾日我就問過王鐳了,皇兄的意思,這回是要讓趙尚死在天牢裡了,有侍衛攔著,我也不能見他一次面。孩子已經整整十天不曾見過爹了,在駙馬府吵鬧的實在沒有辦法,我才帶她來的,皇兄就不能給我一個明明白白的說法嗎?”
“他犯得是欺君之罪,趙尚有這麼大的膽子,無法無天,任意妄為,就沒想過朕有朝一日會六親不認?”秦昊堯聞言,並不意外,冷哼一聲,隨即轉身走上一級級階梯,重新坐回金色龍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