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南眼看那鐵鉤向他砍來,情急之下,突然曲起那條受傷的腿,猛然向那個人踹去,慌亂之中,也不知踹到了什麼地方。
就在這一霎時,東方南看到那個人臉色的表情,突然奇異的扭曲起來,在一秒鐘之內,臉上的表情變幻出數百數千甚至更多的變化,就像是電影鏡頭的快播,雖然快的播放,但那些畫面還是清晰的很,那種表情,奇特之極,好像痛苦到極點,但又好像很爽,又好像壓抑,又好像滿足。
就在東方南震驚於那個人面部表情之豐富奇特的時侯,那個人掄圓準備砍向東方南的鐵鉤子,突然就定格在半空中,一動不動,然後,東方南就看到了那個人的眼睛突然瞪圓了,直直的瞪著前方,嘴巴張開,成了一個大大的o型,卻沒有立刻出聲音來,好像在一秒鐘之後,突然就從那個人的嗓子眼裡,逼出一陣慘絕人寰的嗷叫——
歐——
沒有人能形容這種聲音,這不像是人類的聲音,像是野獸的聲音,而且是受傷的野獸,但是,比那更悽慘,更驚心動魄,以至於,這一聲歐的一聲慘叫之後,混戰的場面突然靜了一靜,整個車間裡面都被這一聲慘叫驚住了,他們有的人正在慘叫,有的人正在製造別人的慘叫,但所有的慘叫加起來,都沒有這一聲慘叫淒厲動魄。這種靜止的場面,只不過有兩秒鐘,混戰又開始了,車間裡還是此起彼伏的慘叫和撕打。
如果說剛才東方南給那個人帶來的是疼痛,這一次,絕對不止是疼痛那樣簡單了,那是一種從地獄深處傳來的淒厲,慘叫之後,那個人放開了雙手,鐵鉤子慢慢脫手,落在東方南的身子,沒有對東方南造成傷害,那個人握住東方南的砍向的手也慢慢鬆開,幸好這時東方南已經被震驚到了,忘記了把砍刀刺進那個人的體內更深處。
那個人放開雙手之後,就這樣直勾勾的瞪著東方南,彷彿在盯著東方南,又彷彿眼睛中並沒有看到東方南,就這樣茫茫然,渾噩噩的眼神,讓東方南感到毛骨悚然,顧不上自己身上的疼痛,也顧不上傷害對方,連忙向後倒退,驚懼的望著對方,怕對方突然暴起傷害他。
那個人並沒有撲向東方南,而是身子忽然奇異的顫抖起來,顫抖的振動十分奇特,就像是一隻小白兔被注射了興奮劑,他的身子慢慢的彎曲起來,弓的像一隻蝦米,雙手也慢慢放下來,去捂住褲襠下面,身子還是一陣陣的抖動著,雙腿奇異的一蹬一蹬的……
呃,東方南這才知道,原來自己剛才那一下,是蹬在了那個人的褲襠裡面的要害之地,極有可能踢碎了那個人的睪丸,傷害到了最致命的命根子。
東方南看到那個人疼痛到極限的表情,自己反而忘了自己的疼痛,感到毛骨悚然,替對方疼痛起來,甚至替對方感到悲哀,他不敢想像那是種什麼樣的疼痛,想一想,他就感到牙齒酸,胃裡苦,只想吐酸水。
這些情況,說來話長,其實從那個人偷襲東方南,到東方南踢碎對方的命根,到那個人捂著命根子抖動,也只不過是短短的十秒鐘中,對於整個混戰的場面來說,他們這只不過是一場大血戰中的一個小小的音符,算不了什麼,但對於人體的傷害卻是極限了,殘酷的讓他們自己都感到了可怕。
就在那個人抖動著的時侯,旁邊一個倒在地上的紅船會成員,看到東方南就蹲坐在他旁邊,悄悄拿起地上的一把切肉用的鋼刀,突然襲擊,一刀向東方南的後腦門劈了下來。
東方南聽到聲音,轉過頭來一看,身上登時驚出一身冷汗,他現在想躲都躲不開了,只能眼瞪著望著那把鋼刀劈向腦袋,死亡的陰影,就像一張彌天大網,籠罩著東方南,直撒下來……
波,波,波……
突然一陣衝鋒槍射擊的子彈聲音,那個正在劈向東方南腦袋的紅船會成員,身子一陣顫抖,眼睛突然瞪圓,手中的